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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並未亮透,冬天的日頭升的總是晚些,重陽殿裡,一個小人兒滿臉黑沉的氣息,嚇的人都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小心伺候著小人兒更衣梳洗。
從始至終,小人兒都臉色都比碳墨還要黑,一邊十七歲的小太監陳德,抖著膽子勸了一句:“殿下,回頭去完國子監行完拜師禮,您可以再回來睡個回籠覺。”
沒有錯,小人兒臉色這麼差的緣故,是因為他有起床氣,一早上從溫暖的被窩裡被挖起來,他心情極度惡劣著,害的周邊伺候的人,都只能小心翼翼陪著笑臉,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這個黑臉小人兒,這個能讓大家噤若寒蟬的小人兒,便是當朝太子藍天,皇后獨子,皇上最疼愛的孩子。如今已經十三歲了,前幾任教誨的太傅,均因為受不了太子的暴戾脾氣,以各種理由自動請去了正一品高職,如今新任的翰林院大學士,被委以重任,接替太傅之位。
太傅之職,教導太子練武習文,太子一大早被挖起來去行什麼拜師禮,心情非常之不爽快,臉色也一直黑的駭人,聽到陳德這麼勸,一雙陰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陳德:“回籠覺?哼!”
一聲冷哼,盛懾力之強,嚇的陳德不敢再言語半分。
忙吩咐大家伺候了太子更衣,梳理,用膳,然後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一頂四人步攆朝著國子監南書房行色匆匆而去。
國子監南書房內,站著兩個男人,一箇中年男子,一個身材略顯得瘦削的少年。
“子清,以後你的自責就是幫助輔佐太子學業,你從未見過太子,他的脾氣有些不好,以後若是在他那受了委屈,你也不許聲張,只管忍氣吞聲就是了,知道嗎?”中年男人負手而立,威嚴的臉上,卻透著對少年的慈愛和關心。
少年微微一笑,臉上的男兒的剛毅輪廓,因為這個笑容而柔了幾分:“是,爹,孩兒知道,君是君,臣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傻孩子,太子雖然性子暴戾,但也沒有害死過誰,不用這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你只要記得,私底下以教育為主,謙讓為輔,多遷就著些太子,以免遭了罪。”
男人依然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聲,遠遠聽到太子駕到的通報,他忙趁著最後的間隙,轉頭道:“聽到沒,多順著他,不要得罪了他。”
“是,爹,孩兒必當謹記於心!”
步攆緩緩靠近,袁子清的手心裡滿是汗水,太子暴戾,共內外皆有耳聞,如若不是皇上執意要認命他為少傅,他父親是當真不願意他十六年華,就進宮入仕,還是陪伴在脾氣惡劣的太子身邊。
也怪不得皇上,要怪就要怪不同於藍天的暴名遠播,袁子清算是聲名遠播,三歲能背誦四書五經,六歲能書能畫能彈能唱,天賦稟質,到了十六歲,更是以一首一篇信手拈來的駢文,把當朝文狀元比到了腳底下去,正是這出眾的才華,得到了皇上的賞識,看他年歲與太子相仿,故立他為正二品少傅,輔佐其父親教導太子。
這個史上最年輕的高官,不知道羨慕煞了多少人,只有袁子清知道,他有多麼害怕。
他並非生性懦弱無能,只是早已經有聽聞,太子脾氣爆裂,一個不順心就喜歡拿東西砸人,讓他砸到的人,運氣好的也是個頭破血流,運氣不好的,骨頭都有碎裂的。
袁子清怕疼,雖然說是男兒之身,說這個有些丟人,但是他當真怕疼,自幼連不小心絆個門檻,他都要捧著腳趾咬唇忍上好一會兒。
所以,他當真害怕,害怕太子打他。
不管他是怕疑惑是不怕,太子還是來了,而且是黑著一張臉,面色不善的來了。
隨後進來的,是國子監的稽查大臣,太子進來後,袁石崇和袁子清雙雙恭謹的跪下給他請安,然後,由稽查大臣宣讀上諭,提了幾點對太傅的期勉,接著,簡單卻也隆重的拜師儀式就開始了。
袁子清一直都規規矩矩的隨著爹爹一步步的執行著拜師儀式,一直都為敢抬眼看太子一眼,而藍天時年十三,比袁子清低一個半頭,從他的小個子來看,將袁子清的清麗的容顏盡數的納入了眼底,本來黑沉的臉色上,居然拿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芒。
——好漂亮的男孩子,比父皇的妃子們都要好看幾分,明眸皓齒,瓊鼻紅唇,圓潤的下巴有些肉嘟嘟的,面板好的如同玉石般,如果不是他身著男裝,他當真會誤以為他是個女孩子。
小小的還不懂男歡女愛的藍天,心口沒來由的突跳一下。
似乎感應到了有一雙灼熱的帶著盅然趣味的眼神一直看著自己,袁子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