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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德全,卻是再沒有第二個主子,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幫著打點他的前途,保下他的性命。張振春說他要殉了康熙,估計也不是假話。這時候李德全的確是沒有更好的出路了。
他在康熙身邊幾十年,知道的一些個內幕隱秘,大概比雍正還要多些兒。就算是他不想死,很多人也不會願意讓他活下去。
再加上他對康熙,的確是忠心耿耿,心眼兒裡頭,大概只有康熙一個人。康熙過世,怕是李德全比康熙的兒孫們哪一個都要傷心。
且他並沒有在康熙過世之後就立即尋死,能撐到這會兒才說要殉葬的事兒,大約也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想得清楚了。
胤祈回想了一遍當初康熙還在時,和李德全說過的一些話,李德全對康熙打從心底的關心,不由得嘆氣。
然後才點了點頭,道:“怕是他是打定了主意的,不然也不能讓這話傳出來。李諳達是真正對先皇忠心的,咱們也不好說什麼啊……”
想了想,胤祈便道:“張振春,你去尋雨紅,拿二百兩銀子,送去給李諳達做個裝裹吧。對了,原聽說他收了個孫子養在外頭的?你去打聽打聽那孩子的品性,若是好的,跟嘉郡王招呼一聲,也給他個前途,算是讓李諳達安心了。”
又轉臉問弘晝道:“你有什麼要吩咐的,也一總跟張振春說了。好歹李德全也是在先帝爺身邊這麼些年的,替咱們做子孫的伺候先帝爺,咱們也表表心意。”
弘晝點了點頭,卻又道:“只是怕是皇上不會準的。李德全可別心思太憨實,說出來話就直接死了。不然死了也是白死,興許也不能葬在先帝爺身邊兒。”
見胤祈看他,弘晝便道:“記得先前聽人說過,是康熙十三年的時候,先帝爺廢了人殉的規矩不是?前幾日廉親王來回喪儀的事兒時,皇上還提起來,說是奴婢也不要殉了才好,這才是先帝爺的仁慈。此時若是李德全殉了,可不是皇上的話都是白說了?”
胤祈聽了,忍不住搖頭嘆息。
這真是,人在宮中,身不由己,死都不能死啊。李德全一片忠心,只是在雍正眼裡,怕只是對康熙和他自己名聲的妨礙。
弘晝又道:“不過想著李德全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先放出話來。約莫這時候皇上也是得了信兒了,就端看皇上怎麼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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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李德全是沒有死成,雍正讓他去奉先殿看著康熙的牌位去了。因著李德全,雍正又想起來慈寧宮寧壽宮兩處,還有先前在孝惠章皇后,也就是博爾濟吉特氏太后身邊伺候的一些個嬤嬤宮女,此時也尚未安置,雍正又安排了這些個嬤嬤給康熙的皇子們奉養。
胤祈身邊終於有了教養嬤嬤,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不過好在分派過來的,是他年幼時帶過他的金嬤嬤和太后身邊脾氣最好的胡嬤嬤。這兩位又是沒了靠山的,自然也就客氣許多。
因又有了外人,有些話胤祈想了想,也還是沒有再說。只是他自己卻是小心了許多,平日裡說話做事,與弘晝相處時,都更加註意了分寸。
畢竟是叔侄不是兄弟,太過親近了要惹來忌諱,可當真就壞了事了。雍正當時告誡的話,不論他是不是覺得胤祈為弘晝籌謀的太早了,是以表示警告,或是他其實是別的意思,胤祈覺得,都是應當小心的。
自來小心無大錯,便就做個謹慎的人吧。
至於弘晝會不會心裡彆扭難受,覺得胤祈是和他疏遠了,不親近了——胤祈覺得,弘晝對他,尚且沒有他嘴上說的那麼深厚的情意。
也是在深宮大院裡長大的孩子,弘晝的話——特別是涉及感情的那些話——聽在耳朵裡,能信個五分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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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春天短得很,乍見花開,又見花謝,轉眼就到了夏日了。
初夏時候,卻是忽然間就熱起來了。不過是五月份,卻好似是盛夏時節了,熱得人心裡頭都直髮慌。
這幾日請安時瞧著,雍正又瘦了好多。他原本就苦夏,這些天的忙活,又是百上加斤。京畿大旱,朝政繁忙;追查虧空的事兒仍舊懸在半空中,時時刻刻需要人操心;西北那邊不安穩,偏生前幾日太后又病了。
麻煩事兒一總地趕到了一塊兒來,眼瞧著雍正臉上都瘦得陷進去了,但凡是見著他的人,都要擔心。
胤祈自然也不例外,且他心裡還存著另外一件事兒。
按照歷史上的時間,太后就是在這一年的這個月份過世的。
穿越過來也有九年多了,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