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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找麻煩的功夫,當真不是一般。
隱見年妃已然失寵,後宮裡眾人自然便覺得機會來了。正折騰得,只可惜那拉氏皇后當真是會潑冷水,下了懿旨,稱宮掖匱乏,今年要選秀。
選秀一事初提及時,胤祈冷眼瞧著,雍正對此,約莫是半喜半憂。喜的是,他也嫌棄後宮中盡是看熟了的臉,且年紀都不小了,花柳無顏。憂的卻是,怕人說他好色,才出了孝期,就要張羅選秀的事兒,勞民傷財。
那拉氏便轉了轉眼珠,指著旁邊正自暗笑的胤祈道:“其實說來,我也沒有皇上想的那麼賢惠。選秀的想法,還是瞧見他們幾個才有的。弟弟們出了孝期,年紀不是正該成家了?皇上繁忙,且也不惦記這些瑣碎小事兒,若是我再不操心,就是不慈愛了。”
雍正聽了,果然眼睛一亮,道:“當初先帝爺贊你說是長嫂如母,這會兒瞧著果然不錯。”
胤祈當真是無事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一時真是無語。那拉氏也著實太過賢惠了些兒,竟是拿著“兒子”替雍正做了擋箭牌。
既是雍正和那拉氏都定下了話,底下人便是不情願也只能忙活起來了。雖說三年一次的大選是戶部主持,可進了宮裡,實際上操心差事的,不仍舊是內務府?胤祈滿腹牢騷,只是無處發洩,再瞧見雍正的時候,都有些埋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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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過了盛夏,八月入秋,涼意漸生,本是蕭瑟時節。只是各地旗人適齡女孩兒都進了宮,登時令紫禁城中顏色鮮豔起來,倒是比夏日裡還添了熱鬧。
內務府裡充斥著與選秀相關的繁雜事務,本來就是瑣碎至極,又兼秋老虎來了,每日埋頭卷帙之中,心神煩躁,胤祈竟是覺得這是酷暑了。
從內務府的院子裡出來,胤祈上了轎子。因嫌悶熱,也不讓擱下轎簾,順便能從裡頭看外邊兒的景緻。
慈寧宮前頭的大花園子比前些年更加好看了,想起他小時候也是時常在這裡玩耍的,胤祈便看得有些出神了。只覺得一晃,再回神,轎子已經停了下來,胤祈朝外面看了看,抬轎的引路的太監們都跪著,蘇遙也慌忙過來攙扶他下轎。
這是遇上了誰?
總不會是雍正。雖說他現下在城裡,沒去園子,卻是沒有這麼多閒工夫在宮裡轉悠。
也不該是皇后那拉氏,瞧天色,她此時約莫該是在翊坤宮,清早時正是眾妃和皇子公主們請安的時候。
那在宮中橫行跋扈的,如今應當便是……
下了轎,胤祈眼睛一掃,正瞧見那邊被嬤嬤拉住,護在懷裡的福惠。
微眯起眼,胤祈笑道:“怎麼今兒這麼巧,遇上了八阿哥在這兒玩耍?”
福惠尖聲道:“你的奴才真是不懂得規矩!見著我在路上走,竟是不知道讓路!快讓他們自己張嘴!沒給我磕頭的事兒,也就不計較了!”
胤祈挑了挑嘴角,道:“既是他們對八阿哥不敬,單隻打幾個嘴巴子,哪裡就能算得上是懲處了?”
便低頭瞧著那幾個抬轎的太監,冷聲道:“你們幾個,現下爺還用得著你們,等轎子到了,你們就都給我去敬事房去,好生再學學什麼是規矩!”
瞥了一眼福惠,胤祈道:“現下我這兒還有些事兒,就不久陪了。今兒天熱,八阿哥也別在這大太陽裡站著,若是著了暑氣,又是一場病。”
說著,便轉身就要上轎,背後福惠哭叫,要尋雍正給他出氣。胤祈心中好笑,這福惠當真是被年妃養得不知人情世故,現下年羹堯已經做了守城門的小卒,他還當是當年麼?此時早不用胤祈給他賠小心了,便是到了雍正面前又如何?倒要看看雍正更向著誰。
走出老遠,胤祈朝外邊嘆道:“你說你們幾個,跟著爺也這麼久了,怎麼還讓爺給你們收拾爛攤子!那個八阿哥,沾上了就是一身麻煩,你們卻還不知道小心些兒?”
抬轎的幾個太監自然都不敢辯解,實則胤祈也知道,定然是福惠自己找上來尋釁,此時不過隨口說兩句罷了。蘇遙便在一旁道:“奴婢們記下了這回了。”
到了養心殿,胤祈整整衣裳,令人通報。也不知究竟是什麼事兒,才下了早朝,就又要讓他過來見駕。過了片刻裡頭就叫進,胤祈走進去,轉過屏風,抬眼瞧見雍正正換衣裳。
他身量高挑,因苦夏的緣故,比起春日裡更加瘦削幾分,又穿了一身深藍色衣裳,更顯得清癯。襯著臉色玉白,只讓人覺得氣質冰冷,又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看見了胤祈,雍正放下胳膊,擺手屏退了旁邊替他穿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