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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氣傷身,且為了弘時,實在是有些……不值得。
再者,就正如胤祈所言,一氣之下,雍正必然是要圈禁了弘時的,這對他自己的名聲也不好聽。本就為人詬病,再鬧出來圈禁皇子,怕是更要被人說閒話了。
如此一來,便是原本不傷心,聽著閒話也要氣惱的。康熙尚且為了廢太子煩惱了若許年,雍正向來喜歡存心事,自然只有更加難受。
說完了話,胤祈卻是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怎麼就敢說了這樣的話了?
他心中怦怦亂跳起來,只覺得手腳都冰冷了,一時噎住了聲音,也不敢再說其他的話。
半晌,卻見雍正抬起手,按在他手背上,將他的手握在了手心裡。
過得許久,胤祈才感覺到雍正手上傳過來的暖意,方才竟是驚得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耳邊聽雍正道:“難得你這樣乖巧……是朕沒有福氣……唉,弘時那樣的東西……”
聲音中滿是嘆息,說得也是斷斷續續,胤祈也顧不上去想他究竟想說什麼,只連忙道:“皇上是洪福齊天的,這不過是個小小的坎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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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真的因為想起廢太子被圈禁後的悽慘,即便是實打實地查出了弘時和廉親王私自通訊,雍正也並沒有下令圈禁。
最終雍正佯作不知一般,仍舊讓弘時在阿哥所閉門思過。反倒是隻略有牽扯的裕親王保泰因罪削爵,以其弟子廣寧襲封裕親王。
眾人都以為,雍正處置了裕親王,是代弘時受罪,弘時這回卻是沒有干係了。只是出了年關,雍正卻下旨,廉親王無嗣,將三阿哥出繼廉親王。
隨後,便好似從沒有過這個兒子一般,再不過問弘時了。
胤祈操辦著弘時出宮的事情,又是感嘆又是無力。
終究雍正是對弘時心灰意冷,這才將他出繼了。這樣下去,是不是廉親王也難逃歷史上的命運?那麼康熙留下的遺詔,又要怎麼辦?
想了一回,真是兩難的境地。一方面是康熙的遺願,他必定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們相殘,也不想讓自己選定的繼任之君揹負殘害兄弟的名聲,胤祈是希望能夠替他達成所願的。另一方卻是雍正,若是胤祈為廉親王等說項,雍正又會不會視其為背叛呢?
從康熙過世,但凡想到了他的遺詔,胤祈便不由得心煩意亂。到最後,乾脆將遺詔放入了箱底,眼不見為淨。只是瞧見了身上素服,總要想起康熙,便又是煩悶,又是愧疚。
好在孝期將盡,正巧二月庚午,日月合璧,五星聯珠,雍正很是高興。到了二月庚辰,雍正以三年服闋,行祫祭禮。胤祈這才終於能脫下了穿了幾年的素色衣裳,祭禮之後,換上了事先收拾出來的貝勒吉服。
春風日暖,只是朝中卻是一片肅殺之色。去歲將年羹堯調回京城,如今成效已現。離了軍隊,離了他自己老巢,被雍正高超手腕捧起來,已經喪失了清醒和理智的年羹堯,也就是一隻沒有了爪牙的老虎,除去了他的倀鬼,就要輪到他自己了。
找藉口治罪,是雍正最擅長的,一個“朝乾夕惕”誤寫為“夕惕朝乾”,年羹堯便被雍正斥為“自恃己功,顯露不敬之意,是直不以朝乾夕惕許朕耳。則年羹堯青海之功,亦在朕許與不許之間,未可知也。顯系不敬,其明白回奏”。他的軍功,也都成了可有可無
甘肅巡撫胡期恆革職,署理四川提督納泰調回京,拔除了這些年羹堯的親信。四月時候,雍正就解除了年羹堯川陝總督職,命他交出撫遠大將軍印,調任杭州將軍。
這會兒還有誰不知道,年羹堯這是徹底失了聖心。又沒有了勢力倚仗,人在無根無底的杭州,內外官員紛紛揭發其罪狀。
於是年羹堯一日之內連降九級,做了杭州看守城門的小卒。
至此,雍正才算是出了氣。近身之臣都能隱約瞧出,自打年羹堯倒了黴壞了事,雍正便是神清氣爽。實則對於年羹堯此人,雍正也是積怨已久。
當年儲位尚不分明時,年羹堯雖說是雍正門下,卻反覆無常,也與廉親王等人過從甚密。若非年氏被康熙賜給了雍正,年羹堯被拴在了雍正這邊,怕是他還要搖擺不定。
這樣一個人,偏生又手握大權,能征善戰,實在離不得,怎麼會不招惹雍正的恨意。
怕是比起廉親王恭親王等人,雍正還要更厭煩年羹堯呢。
年家倒了臺,內務府眾人也都歡喜。一來不必奉承年家,每每受年家的國丈國舅們轄制勒索;二來不必理會年妃了——這位主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