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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紀盟主說了那晚的事,這又有什麼不妥”
沈白聿見她樣子,心中更是雪亮,道:“不錯,這些想必你也從凌非寒口裡知道。我聽完之後卻立刻覺得不對,那晚的事可驚、可恨、可惱,卻絕不可怖。所以,我不免開始回想,你在害怕的究竟是什麼?”
杜素心默然不語,沈白聿又道:“思來想去,我終於記起,那日我們同坐在別情水樓上,小棠和我是對面,都臨著窗邊。你聽說她是紀和鈞之女,詫而轉頭,面露驚怖,卻未必是對著小棠;或許根本就不是對著這件事,而是因別的什麼事而起。我再想到當時所有人的說話有何不妥,也未曾想到。那唯一的解釋,便是你在一瞬之間,看到了窗外樓下的某人。”
他又冷聲道:“或許那人偶然經過,或許那人在有意監視,無論怎樣,這都是一個你絕不想見,有著最可怖記憶的相關人,這個人——”
“別說了!”杜素心猛然站起,厲聲說完後,又愣了愣,終於慘白著臉,搖頭道:“沈公子,你說的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恕我不能再幫忙,告退了。”
沈白聿看著她,也沒有阻止,更沒有多語,只是在杜素心轉身的剎那,開口道:“溫惜花至今未歸。”
杜素心整個身子一軟,又迅速地挺直了後背,面露凝然之色,昂首走上了客棧的樓梯。沈白聿望著她的背影,目光幽暗,許久才嘆了口氣,轉身回去醉花樓。
紀小棠果然正在等他,手裡卻拿了封信翻來覆去的捉摸,見到沈白聿就笑道:“沈大哥,有你的信。”
沈白聿微詫色,接過來拆展開。紀小棠伸長脖子想看,只見上面龍飛鳳舞的寥寥數語,沈白聿卻猛地將之揉成一團,思忖片刻,忽而展顏道:“小棠,收拾收拾我們走吧。”
紀小棠奇道:“去哪裡?”
沈白聿淺笑道:“鳳凰集。”他又上下看看紀小棠,突然道:“對了,你換身女裝,不要昨天那樣的,正正經經姑娘家穿的衣服。”
紀小棠現在是真的摸不著頭腦了,皺眉道:“又是要走,又是換衣服,我們究竟要做什麼?”
沈白聿悠然道:“去給溫惜花溫公子撐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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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集有兩處酒家在往來的客商中最為傳揚,一是溫惜花沈白聿到過的沅江邊上“響水鋪”,其中的響水酒可說是獨一無二的金字招牌;二便是城北的“小陽關”。鳳凰集乃是八方通衢之處,有客商車馬停頓,也有遊子江路稍停,也有學生遊歷四方,這酒家老闆也粗通文墨,便請鄉中舉子寫了匾額,高高懸在樓上。久而久之,即便是鄰鄉送親別友,也非要趕到這小陽關來擺一桌,倒是正應了名不虛傳這道理。
小陽關最出色的不是酒,而是菜,老闆重金請的廚子,燒出來的菜叫人拍案叫絕。
能讓人叫絕的東西,價格自然也不便宜。所以小陽關便比不得小本營生的響水鋪,向來不算多熱鬧。
今日人也不多,卻拉拉雜雜坐了幾桌,說是吃酒,卻不划拳;說是吃菜,卻不下箸。別說掌櫃的覺著不尋常,連夥計也湊近了道:“老闆,那單身的客人,要了一大桌子菜,你說這上還是不上啊。”
掌櫃的也是慣經風浪,從背後瞅了眼那鄰窗窩在牆角的男子眼,就笑道:“你就放心吧,別看他穿的尋常,那可是個有錢、還肯花錢的主兒。”
夥計奇道:“掌櫃的,你說他有錢,這不奇怪;可你怎麼知道他肯花錢。”
掌櫃的就笑,道:“這還用說?一個人叫這麼大桌子菜的,不是老饕食客,便是擺譜公子,須知無論做這哪一種,都絕絕對對要捨得花錢的。”
兩人正在交頭接耳,忽聽外間馬蹄噠噠,輪碾滾滾,由遠而近。細看之下,乃是兩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套著輛上好桐木馬車朝這裡駛來,夥計鼻子尖,就聞見一路如蘭似麝飄著暗香。再轉眼前,駕車人伸手一拉,那兩匹馬嘶聲仰首,就乖乖停在了“小陽關”門前。駕車人身手利落,翻身下車,取下斗笠披風,竟是個容顏嬌美的紫衣少女,笑道:“公子,到了。”
小陽關迎來送往的客人,沒有幾萬也有幾千,這掌櫃的和夥計,還是頭一遭見到這麼美麗的女孩子給人趕車。聽車門吱啞一聲,就有人要下來,不由得也生出莫大的好奇心,想見見這派頭不小的“公子”究竟是誰。卻見又是白影晃了晃,順序下來三個分別身著青、藍、杏衣的少女,都生的俏麗可人,端的是燕瘦環肥,各有千秋,只把人眼也撩撥的花了。坐在店內大廳的男人一個個直勾勾盯著這幾個少女,暗自吞口水,全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