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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為了救治史計都,自然而然地,那些必要但無意義的寒暄、客套、試探,就都免掉了。雖然是初次見面,倒好象老友重逢一般。
談了會兒盧揚,話題拉到丹楓九霞閣上來。彭素王說:“日帝去年七月間過的世,臨終前,對他二十年前所為,也是好生後悔,故此教將‘醜廝’之名寫在他的墓碑上。一則他自號醜廝三十載,一則他道:‘我只說韃虜們心是醜的,我只是面醜,不料人心更改,我卻也未必真個光風霽月,無愧於心哩。’”
龔羅睺嘆一口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彭素王又道:“日帝將丹楓九霞閣託付於我,教我將他昔年的老兄弟們都聚攏來,重謀大業。天幸幾位叔父都歸來了也,只是湖廣那人,怨仇似終不得解哩……”龔羅睺搖頭不語。彭素王對凌衝說道:“看史大叔的傷勢,恐平江之行,還要緩得幾日。好在年關將至,料各方都將罷兵十日半月,若史大叔傷愈得早呵,咱們還有空暇先往清源一行,去尋那盧揚理論。”凌衝點頭。
末了,彭素王對龔羅睺說:“今日天色已晚,且待明晨,我領龔叔父去拜祭日帝罷……”
第二天一早,史計都就悠悠醒轉,眾人向他打聽盧揚下毒手的原因,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彭素王又搭了搭他的脈,皺眉說道:“七寶還魂丹,乃以少林寺大還丹為本,新增七種珍稀藥材煉製而成,史大叔當曉得,此藥味甘性陽,可起死還生,但也能傷人臟腑,大叔性命是無憂了,傷愈後功力恐要大打折扣。”史計都苦笑道:“能撿回命來,已是僥倖,豈敢想望其餘。”
早飯過後,凌衝留下來照看史計都,彭素王領著龔羅睺,往丹楓九霞閣後去拜祭日帝。凌、史二人略說別後情由,史計都依然神思睏倦,凌衝喂他喝了彭素王教人熬製的固本培元的湯藥,服侍他睡了,自己就取了一本,在床邊守護。
彭、龔二人午後就回來了。龔羅睺立刻來到床邊探問史計都的傷勢,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就這樣,凌衝又在莊中住了四五天,在他細心服侍下,史計都的傷勢逐漸好轉。堂堂計都星,本來就武藝超群,內功底子也好,每晚自行打坐煉氣,恢復得比常人要快一倍還不止。
到了第六天上,龔羅睺建議說:“莊中氣悶,不如教史兄弟往丹楓九霞閣上住去,彼處地高天闊,每日可採日精月華,對他傷勢大有裨益。”彭素王點頭答應,於是就叫幾名僕役搭了頂涼轎,把史計都抬上山去。
凌衝執意要留在閣中繼續照顧史計都,大家都沒有異議。當晚,凌衝就睡在史計都的病榻旁,第二天一早醒來,看晨光熹微,史計都還在酣睡,於是輕手輕腳走下高閣。他又往閣後去拜了日帝的墳墓,心中默禱:“前輩地下有知呵,請保佑史大哥早日痊癒者。”
剛站起身來,忽然聽見身後草叢中有些響動。他警惕地轉過頭,原來是龔羅睺慢步踱了過來。凌衝奇道:“前輩怎恁早便上山來?”龔羅睺搖頭苦笑:“終是放不下史兄弟的傷勢……他現下可好麼?”凌衝回答:“熟睡尚未醒轉哩。”
龔羅睺捋須點頭,招呼凌衝:“且隨我來,有話問你。”凌衝跟在他的身後,兩人隨意走去,只聽龔羅睺問道:“你是朱元璋的部下,此來丹楓九霞閣,莫非為朱某做說客麼?”凌衝想了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小子何能,敢做說客。但東西二吳鏖戰,徒教韃子就中漁利,不如聯起手來,並兵北伐……”龔羅睺冷笑:“卻打算如何聯手?”說著話,在一片長草前停住了腳步。
凌衝回答道:“彭前輩已答應往平江去說東吳王降宋。我漢人自夥廝殺,終非好事。”龔羅睺轉過頭來,望著凌衝:“嗯,若真能如此,將韃虜驅歸漠北,也只在這兩年間……”話沒說完,突然一指凌衝背後,臉上露出驚愕詫異的神色。
凌衝奇怪地轉過頭來,卻見一派平地,枯草隨風,遠處樹杈間隱約露出丹楓九霞閣的一角飛簷,不見有人,也不見有甚麼奇特之物。心裡才在詫異,突然腦後風聲響起,一掌向自己劈來。凌衝措手不及,匆忙向左一讓,隨即覺得腳下一空,就如同折翼的飛鳥一般,直往一個深洞裡墜落了下去……
第三十六章 遺世獨立在此窟
凌衝身在半空,已經明白,是龔羅睺故意將他誘到這裡,把他擊落深洞的,但動機究竟是甚麼,自己可就毫無頭緒了。而且他也沒時間細想,只覺耳邊風聲“呼呼”響起,身子越墜越快,心底恐懼和緊張到了極點。
還好師父冷謙教過他許多保命招術,還曾對他說:“無求無慾,無為無犯,最是保命良法,可惜你的性子野,未必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