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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志遠進來的時候,葉凌風已是把長劍拔出,那怪客亦已是倒臥在血泊之中,蕭志遠又驚又喜,道:“葉兄弟,你已把這賊人料理了,你可沒受傷吧?”蕭忐遠對葉凌風是完全信任,這怪客既是給葉凌風所殺,蕭志遠當然也認定他是壞人無疑。
葉凌風在衣襟上抹乾淨劍上的血跡,插劍歸鞘,說道:“多謝涵虛道長相助,小弟僥倖未曾受傷。只是可對不住涵虛道長,弄汙了你的寶觀了。”
蕭志遠毫沒疑心,涵虛道人卻是有一點疑心,問道:“這是什麼人?”話剛出口,忽聽那姓冷的客人叫道:“我認得這個人!
好、好極了!”
葉凌風愕然回顧,蕭志遠道:“這位是小金川冷塞主的侄子,大名鐵樵。這位是我的義弟葉凌風,”他給了兩人介紹之後,便即問道:“這廝是個什麼來歷。冷兄何以說是好極了?”
冷鐵樵道:“這廝是黑道上的叛徒,罪在不赦,葉英雄一劍送了他的性命,正是給江湖除了一害!”蕭志遠與涵虛這才知道他那一聲“好極了”乃是讚揚葉凌風殺得對的。
葉凌風哈哈笑道:“我只知他是個狠毒的鷹爪猻,卻也還未清楚他的姓名米歷呢。這麼說來,我倒是沒有殺錯人了。”葉凌風的江湖經驗容或不足,人卻是聰明之極的,他鑑貌辨色,已察知涵虛道人對他似有所疑,這活實是說給涵虛聽的。涵虛不作一語,默然如有所思。
葉凌風得這姓冷的幫腔,自以為已解除了涵虛的疑心,但卻又不能不又添了一重心事,“這姓冷的不知知道了多少?”故此時凌風假作不知這怪客的姓名來歷,卻讓那姓冷的先說。
冷鐵樵道:“二十年前,黑道上有個大名鼎鼎的獨腳大盜,外號人稱‘七步追魂手’褚元,便是此人。”蕭志遠道:“哦,原來他就是昔年在齊魯道上,單掌擊斃十三家寨主的那個七步追魂手褚元。”這是二十年前震驚綠林的火井事件,當時蕭志遠還是個十餘歲的童子,聽他祖父說過此事。
冷鐵樵道:“不錯,就是他了。”接著說逍:“這件案子過後,褚元儼然成為黑道上的霸主,大約過了四五年光景,江湖上突然不見此人,有人傳他是為了躲避強仇,故而銷聲匿跡:有人傳他已發了大財,故而金盆洗手,作富家翁去了。其實兩者俱都不是。”
蕭志遠道:“兩者俱都不是,那麼他銷聲匿跡是為了什麼?”冷鐵樵道:“他哪裡是自甘於銷聲匿跡,而是不得不然,他被官府拿獲,夫進監牢裡去了。”蕭志遠詫道:“他那麼大的本領,也被官府活擒?是個什麼官兒,能為倒是不小呀!”
冷鐵樵道:“聽說他是在襄陽府失手被擒的。當時那位襄陽知府,名字我已想不起了,只知他是個兩榜出身的進士,和這位葉兄弟同一個姓,雖是文官,手下卻很有幾位能人,有人說他本人也練有獨門武功,不過從不顯露,也無人知道他的深淺。
聽說這褚元就是他率領手下,親自擒獲的。”涵虛忽道:“這位葉知府是否就是現在官居陝甘總督的葉少奇?”冷鐵樵道:“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當時我年紀還小,只是從祖父與客人的閒談中聽到一鱗半爪,道長可是知道此事?”涵虛道:“我是個出家人,這等秘密事情哪會傳到我的耳朵裡?我不過是猜想而已。
因為如今官居高位者,只有這位陝甘總督是姓葉的。”
葉凌風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想道:“幸而他們也是知道得不很詳細。”有個大官和葉凌風同姓,這並不稀奇,蕭志遠也不放在心上,問道:“後來怎樣?”
冷鐵樵道:“後來聽說這褚元被那姓葉的官兒收服,搖身一變,變為專門對付江湖義士的朝廷鷹爪,起初在這姓葉的手下當差,後來一路高升,屢得保舉,做到了清宮的帶刀侍衛,但仍是不時奉命在江湖上做朝廷的暗探。有一年他來到小金川,被家叔知道,聯合了幾家寨主,前往除他,陌路相逢,一場惡戰,他被家叔斫了一刀,家叔這邊的一個寨主也斃在他的掌下。這惡賊武功確是高強,雖被斫了一刀,仍然給他逃了。想不到今日他在這兒出現,卻死在葉兄弟的劍下!葉兄弟,你給江湖除了一害,可當真是可喜可賀哪!”
葉凌風道:“小弟是全仗涵虛道長出手相助,否則只怕早已斃在這惡賊掌下了,還焉能殺得了他?”他說話倒根謙虛,但仍是掩蓋不住他那洋洋得意的心情。
涵虛道人這時才放下心上的石頭,暗自想道:“原來這人就是七步追魂手褚元,冷鐵樵亦已證實了他是朝廷鷹犬,這麼說來,葉凌風倒沒有殺錯了人。要不然我的罪孽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