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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付潮回去。”構思、手法與此相同。(池萬興)
秋蕊香·簾幕疏疏風透
張耒
簾幕疏疏風透,一線香飄金獸。朱欄倚遍黃昏後,廊上月華如晝。別離滋味濃如酒,著人瘦。此情不及牆東柳,春色年年依舊。
這首詞是張耒離許州任時,為留戀官妓劉淑奴而作。上片描寫黃昏佇立、情思難捨的情景,下片抒發憔悴於離愁而深感人不如柳的慨嘆。
“簾幕疏疏風透,一線香飄金獸”這兩句透過對細風透進簾幕、香爐縷縷飄香的描繪,明寫官妓劉淑奴閨房的幽雅芳美,暗寫前來幽會告別的環境氣氛,隱含越是美好、越是值得留戀,越是幽靜、越是格外悽清的弦外之音。這裡“疏疏”,稀疏之意;“金獸”指獸形的銅香爐。
“朱欄倚遍黃昏後”二句,緊承首二句而來,由室內轉而寫室外,由黃昏寫到深夜,勾勒出倚遍每一根欄杆、凝視著畫廊上如晝月光的生動畫面,傳達出回憶往昔並肩倚欄,攜手賞月,而今戀戀不捨,依依惜別的愁緒。“月華”,即指月光。上片四句全部寫景,而字裡行間則洋溢著離愁別緒,因為往昔天天如此,而從今以後卻不復再見了,對景傷情,萬般無奈之意,盡在不言中了。這兩句主要從時間上著筆,寫離別之人從黃昏到深夜,倚遍欄杆,離愁無限,對月無緒的痛苦情態。
下片在上片寫景的基礎上,著重抒情。
“別離滋味濃如酒,著人瘦。”這兩句是全詞的主調,這種“別離滋味”只有自己深深地感到,要說出來卻又十分抽象。詞人在這裡用“濃於酒”一詞來形容描寫這種離愁別緒的濃烈程度,這就使抽象的情感物態化、具體、形象,它不僅將比酒更濃烈的離愁別恨極為生動形象地勾畫出來,而且將詞人借酒澆愁的神態巧妙勾出,收到一箭雙鵰的藝術效果。正因為如此,“著人瘦”一句便水到渠成,落到了實處。這種離愁竟使人為之憔悴,其滋味便可想而知了。
“此情不及牆東柳,春色年年依舊”緊承前句而來,前兩句寫離愁滋味超過濃酒,進行正面對比;這兩句寫別情不及牆柳,則從反面襯托。為什麼會不及牆柳呢?因為柳葉只枯黃萎落於一時,春風一吹,柳色如故。言外之意,人一離別,各自天涯,是否能再續舊情,可就說不準了。這一反襯,由眼前的牆東柳觸發而起,既信手拈來,又新奇貼切,極為深切地道出了內心深處的惆悵之情和纏綿悱惻之意,這就成為全詞的點睛之筆。
這首詞寫景純用白描,毫不雕飾,清新流麗,而情寓其中;寫情,直抒胸臆,決不做作,層層轉跌,入木三分。其中絕無香澤綺羅之態,唯有不加矯飾之情。這就使本詞具有清新流麗的風格特徵。(池萬興)
臨江仙·未遇行藏誰肯信
侯蒙
未遇行藏誰肯信,如今方表名蹤。無端良匠畫形容。當風輕借力,一舉入高空。才得吹噓身漸穩,只疑遠赴蟾宮。雨餘時候夕陽紅。幾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
這是一首諷喻詞。有故事說,侯蒙年青時,久困於考場,三十一歲才中了舉人。他長得難看,人們都輕笑他,有愛開玩笑的人,把他的像畫在風箏上,引線放入天空,諷刺他妄想上天。侯蒙看了就在上面題了這首詞。後來,他竟真的一舉考中了進士,歷任要職。
這首詞,表面上是寫風箏,骨子裡是諷刺封建社會那些往上爬的勢利小人。“當風輕借力,一舉入高空”。是這些人行徑的生動寫照。
上片寫那些勢利小人對他的譏諷。“未遇行藏誰肯信,如今方表名蹤。”一直沒有遇上聖明的君主,沒作上官,過著隱居的生活,誰肯信服呢?而今才顯現了名聲和蹤跡:被人把自己的容貌,畫到風箏上,趁著風勢,藉著風力,與風箏一起,飛上了高高的天空。一方面,寫自己無端被人嘲弄,無可如何;另一方面,又是對那些苦苦鑽營,千方百計尋找機會往上爬的小人們的辛辣諷刺。一旦找到了機會,就會如同這風箏一樣,“當風輕借力,一舉入高空。”一語雙關。
下片寫風箏飛入天空之後的情形。“才得吹噓身漸穩”,剛剛得到風吹,風箏漸漸在天空穩當地飄起來了,比喻某些人在社會上受到吹捧,獲得了穩固的社會地位。“只疑遠赴蟾宮”,還要打算遠遠地上天。“雨餘時候夕陽紅”,雨過天晴,傍晚的落日通紅。這是形容飛黃騰達的景象。“幾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從平地向上看,能有幾個人像我這樣上了天呢?進一步描繪了得勢小人洋洋得意的神態。名義上是寫風箏,實際上是寫人,勾勒出一個勢利小人得勢後自鳴得意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