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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片起筆切題之後,遂暢抒心懷,揭出本意。換頭,折開一筆,借盛時反照衰景。“輕鬟”指蟬,言尚時時記得昔日良辰自己的翩翩動影,那翠蛾(常指美人)不知該如何嫉妒呢。“妒我”是襯筆,寫華年之美。“猶記”領下文七字,是懷舊,“雙鬢如雪”是傷今。寥寥幾筆,興亡之無限感慨盡在其中了。
“枝冷頻移,葉疏猶抱”,二句體物之精細,用筆之工煉,令人歎賞。“枝冷”“葉疏”,居處日艱;“頻移”“猶抱 ”,百般戀眷,為的是不肯辜負“好秋時節”。這兩句,也十分生動地表現了詩人繾綣綿長,憂深恨極的故國之思,突出了執著的個性。“悽悽切切”,再寫蟬聲。“漸迤邐黃昏,砌蛩相接”是重描之筆,加迭一層。“漸”字點出時光之轉逝。薄暮漸起,蟬鳴將歇,石階下忽又傳來一聲急似一聲的蛩(蟋蟀)音,此景此情真讓人產生苦不堪言、愁緒無端的感觸,作品的主旨更加有力地表現出來了。“露洗餘悲,暮煙聲更咽”二句情、景雙寫,歸到蟬聲上,收住全篇。至此,蟬聲益轉悽咽,詞人心境更是黯然了。這首詞寫得工緻流暢,是深得金粟老人詠物之詞“要須字字刻畫,字字天然”之旨的上乘之作。(周篤文、王玉麟)
玉漏遲
題吳夢窗《霜花腴詞集》
周密
老來歡意少。錦鯨仙去,紫簫聲杳。怕展《金奩》,依舊故人懷抱。猶想烏絲醉墨,驚俊語、香紅圍繞。閒自笑。與君共是,承平年少。雨窗短夢難憑。是幾番宮商,幾番吟嘯。淚眼東風,回首四橋菸草。載酒倦遊甚處,已換卻、花間啼鳥。春恨悄。天涯暮雲殘照。
《霜花腴》是吳文英泛石湖之自度曲,很為時人所推重。至於用此曲命名的詞集,則惜其不傳。周密這首詞作於夢窗身後,其時宋室已經覆亡了。篇中追念承平華年之遊歡,流露社屋陰沉之哀感,聲情悽婉,蕩氣迴腸。
“老來歡意少。”起句破空而下,就自身景況落筆,語意深沉。侵尋“老來”,已是衰颯之狀;言及“歡意”,更見淒涼。這一句道出心境之黯然,籠罩全篇。錦鯨,語出老杜《太子張舍人遺織成褥段》。其詩云:“客從西北來,遺我翠織成。開緘風濤湧,中有掉尾鯨。……奈何田舍翁,受此厚貺情。錦鯨卷還客,始覺心和平。”周詞以錦鯨指代久已凋零之故舊,重在寫友情。紫簫,則代稱早經消歇的歌舞管絃。“仙去”、“聲杳”給人以茫然之感。這兩句隱隱透出對昔日同遊共樂的詞友之懷念與傷悼,漸入本題,較首句已轉進一層。“歡意”、“錦鯨”、“紫簫”皆屬已逝歲月,適映襯出今日之悲涼,又從反面為下文作了鋪墊。《金奩集》乃宋人所編詞集,收溫庭筠、韋莊、歐陽炯、張泌四家之詞。這裡借指夢窗詞集。“怕”字寫展讀亡友遺篇時的心理:又不忍釋手,又惟恐觸動本來感傷不已的心懷。這是透過一層的寫法,顯得情更濃、思更深。至此,寫的皆是愁懷。嗣後,點出“故人”,此則愁之所從來也。“依舊”,見相知之深,見作者之喜悅,是傳神之筆。誦其詞,懷其人,詩人沉浸在回憶之中。筆下自然地折進一層。“猶”字緊應“依舊”,引出下文。“烏絲醉墨,驚俊語、香紅圍繞”十一字,寫盡風流才子狂吟醉草、偕伎歡遊的豪興。“驚”字警醒靈動,畫龍點睛。結末“閒自笑”三句語淡情濃,作會心一笑。
過片,文情陡轉,複寫悲緒。“雨窗短夢”,嘆交誼苦短,倏忽之間,文友已作古人。“是幾番宮商,幾番吟嘯”,重寫一筆,戀戀於故人,戀戀於舊遊,心情沉痛。“淚眼東風”四句前二句正寫,後二句反寫,道物是人非之意,沉哀入骨。四橋蓋泛指西湖之蘇堤。據吳文英《踏莎行·敬賦草窗絕妙詞》“西湖同結杏花盟”之句,此地或為二人定交之處歟?“淚眼”、“回首”,乃詩人盤桓眷顧、無限悽然之態。“倦遊”兩句謂載酒欲行,忽覺故人不復同舟,轉至意興索然。復舉目四望,方知花之色、鳥之聲皆非昔日。這裡情景交融,復筆重描,將生者對亡者的一片深情抒寫盡致,又不失蘊藉之趣。“春恨悄”,字字沉重,“悄”字尤盡意態。卒章以景結情:“天涯暮雲殘照”,形象鮮明,情感強烈,抱故人之思,亦懷故國之慟。
《宋名家詞評》謂此詞視《寄夢窗拜星月慢詞》、《調夢窗玲瓏四犯詞》,更覺纏綿深至,可泣可歌。至於詞中隱屬分切文英之號“夢窗”二字,則是南宋詞人酬應投贈之作中所常見的。(周篤文、王玉麟)
夷則商國香慢
賦子固凌波圖
周密
玉潤金明。記曲屏小几,剪葉移根。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