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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悠抬著手愣愣的呆在了那裡,白衣人冷淡的聲音緊跟著傳來:“我要休息了,不要來煩我!還有,讓那妖孽呆在廟外,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讓那妖孽呆在廟外?難道說的是殷蘅?清悠悚然一驚,忙回頭看去,那破敗的牆壁旁,哪裡還有殷蘅的半點兒影子?
也就是說,方才從自己身邊飛過去的重物,其實是這傢伙把殷蘅給丟了出去?殷蘅已經傷的那麼重,這人怎麼就下得了手?
“你這人腦子有毛病啊?既然這麼討厭殷蘅,幹
嗎還要救他?”清悠氣急敗壞的嚷道。
☆、雛鳳清聲(十三)
清悠忽的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
身下鋪著鬆軟的稻草,睡的倒還舒服。只是不知為什麼,老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
雖然累得睜不開眼來,可整個身體都被一種辛酸悲苦的感覺籠罩著,弄得清悠心裡澀澀的,老想流淚。
“這什麼破山神廟,還真有些邪門兒——”清悠喃喃著揪揪亂蓬蓬的頭髮,一抬頭,正對上白衣人來不及躲開的怔忡眼神兒。
那雙本是波瀾不驚宛若古井般的眸子,此刻卻流轉著那麼濃郁而又無法言表的淒涼與憂傷,還有突然被人看穿心底的一絲狼狽與慌張。
清悠下意識的搖搖頭,自己一定是睡魔怔了,那個木頭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深刻的情緒?再揉揉眼去看時,那白衣人已經取下掛在身上須臾不離身邊的牛皮酒囊,一揚脖,一大口酒就灌了進去,山神廟裡頓時洋溢著一股濃郁的酒香。
清悠嚥了口唾沫,肚子裡頓時咕嚕一聲,這才想起,拜眼前這位所賜,從昨晚到現在,自己都還粒米未進!
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衣人,伸手晃了晃張開四蹄,以環抱的姿勢護衛著自己的小麟:“小麟,快起來,咱們找些東西吃好不好?”
又偷眼瞧了一下仍舊大口喝著酒的白衣人,小心的把一旁仍舊昏迷不醒的殷蘅往外邊挪了挪——還好,可憐的殷蘅沒有再次被丟出去!
白衣人捏著酒囊的手停了停,眼睛再次不自覺的遊移了過來,眼睛裡的陰鬱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茫然與迷惑。
已經多少年了?自己總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更不能容忍任何人——即便是那個和自己有著最親密血緣的人——靠近自己。可面前這個女孩子,卻不知有什麼樣的魔力,竟能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自己內心的死寂!
最不可思議的是,數千年來,不論身在何處,從來沒有過片刻安眠的自己,昨夜裡竟睡的如此安穩,那糾纏了自己那麼久、深深的刻在靈魂深處的噩夢,破天荒的遠離了自己!
而且剛睜開眼時,看到那張蜷縮在稻草上的恬美睡顏,恍惚間差點兒錯覺,那就是羽兒!
“小麟真能幹!”清悠脆脆的笑聲傳來,卻是小麟不過片刻功夫,已經銜了只五彩的山雞回來,正搖頭晃腦的向清悠表功!
清悠樂不可支的拍了拍小麟的腦袋,一人一馬頓時抱著笑成一團。
看著那一人一馬親密無間的畫面,白衣人不自覺皺了皺眉,忽覺身上一涼,低頭看去,才發現手裡的酒囊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被自己捏碎了,淋淋瀝瀝的澆溼了自己胸前大片衣襟。
“這麼肥美的山雞,一定很夠味兒!”清悠已經就地燃起一把火來,麻利的把山雞拔毛洗淨,決定燉個野雞湯,肯定大補!只是上哪兒找個鍋呢?眼
睛滴溜溜轉了下,揚頭衝白衣人道:
“喂,你不是要教我煉藥嗎?可不可以先把藥罐兒借我用——哈哈——好癢!小麟,別再鬧了,我投降好不好?”
卻是話還沒說完,小麟忽然揚起馬尾在清悠白皙的脖子上輕輕蹭了蹭,清悠一下笑倒在地。
白衣人的臉色立時變得難看,輕輕哼了哼,一勾手從懷裡取出一個青色的陶罐兒往地上重重一放,發出“當”的一聲鈍響。
正和清悠嬉戲的小麟忽然愣了愣,似是有些不適的晃晃馬頭,小心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才乖嘛!”清悠並沒有察覺到什麼,滿意的拍了拍小麟的腦袋,上前拾起陶罐兒,一本正經的衝白衣人道,“我可不白借你的,待會兒請你喝雞湯啊!”
說完,就抱起陶罐兒,拾起地上的野雞,蹬蹬蹬跑到幾十米外的一處山溪旁,先是麻利的把山雞拔毛洗淨,又掏出隨身帶的利刃把山雞切成塊兒放在陶罐裡,畢竟尚是春季,融了寒雪的溪水仍是冰涼,泡在溪水裡的手一會兒就凍得紅通通的,清悠卻是並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