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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算到了火候。
宣威帝早已習慣他們的對話方式,今天的話也算是相當直白了,概括歸納其中意思就是:畢光塵說那個縣令該死,皇帝老兒你顧好自己那把老骨頭就行,不要自尋煩惱。韋回偃則唱反調說,這件事不是小事,可能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洩私憤,要是以後別的修行者看樣學樣,那麻煩就大了,畢老兄你得管一管。
這種掀風點火的不道德行為也太明顯了,畢光塵心中惱火,就故意說,韋老兄的話很對,是不是說那個裝神弄鬼的人就是狄小石呢?韋回偃自然不傻,指名道姓明打明得罪人的事可是幹不得的,忙又說,畢老兄你別亂講話,我又不認識狄小石,怎麼會硬指他幹了壞事?其中內情怎麼樣,得先派人查一查。
畢光塵於是再說,我師侄告訴過我屁事也沒有,你要查就自己叫人去查,我讓我師侄安排吃的喝的算事。韋回偃一聽要自己獨個唱黑臉,當然不樂意,心中不爽,語氣就開始衝了點,譏諷說,畢老兄你這話就太不地道太不光棍了,臥牛鎮是你的地盤,你讓我叫人去還不是寒磣我麼?哦,我明白了,那個狄小石是地行仙的徒弟,又是吏部尚書的女婿,有那麼一點兒勢力能量,你們不想得罪人,就打定主意撒手不管了對不對?
畢光塵當然不會承認,反唇相譏說,韋老兄你純粹是個小人心眼兒,那就這樣好了,要得罪人大家一起去,別躲在背後說風涼話不嫌牙疼。見畢光塵死活要拖上自己,韋回偃也沒轍了,這時總算迴心明白過來,洞玄派肯定跟那個狄小石勾搭上了,自己還在這一個勁地攛掇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麼?就轉移火力說,算了算了,你洞玄派愛做縮頭烏龜我也管不著,還是皇帝老兒你自己看著辦罷。
宣威帝彷彿真老病得糊塗了,完全聽不出韋回偃話中的含意,道:“既然兩位國師都覺無礙,那寡人也就放心了,咳咳……”拿條錦帕捂嘴輕咳了幾聲,又道:“那狄小石已是有道的修行中人,為何要參加科舉,難道還有心入仕麼?呵呵,倒真是個異人。”
修行者潛心修煉時只恨不能將一天當作兩天來使,充當供奉亦是出於不得已,誰會願意把時間浪費在與已不相干的閒雜事務上?要說一個修行者想做官幾同天方夜譚。
狄小石頂著個地行仙傳人的名頭,非比等閒之輩,某些資料自會蒐集到大楚兩位國師的案頭上,畢光塵與韋回偃當然楚其中原委,卻都不願多說,閒談幾句,便即起身告退。
御書房外等候覲見皇上的幾名大楚重臣見兩位國師出來,連忙上前見禮問候。
畢光塵和韋回偃均毫無架子地含笑回禮,後者態度尤其顯得熱情,更特意趨近吏部尚書慕容靖,笑道:“慕容大人,不知令千金佳期定在何時,貧道厚顏,預先叨擾一杯喜酒可否?”
大楚畢韋兩位國師平時下至販夫走卒,上至公候王戚,在表面上均是一視同仁平和相待,彰顯其超然物外的姿態,像這般特意親近示好哪一位的行為可謂是絕無僅有之事。眾重臣均極之驚訝,慕容靖更是受寵若驚,急忙道:“右國師有心了,小女雖已許婚,但婚期並未定下,日後若定,慕容靖必來延請右國師大駕。”
韋回偃頷首道:“那貧道就靜候慕容大人的佳音了。”又向餘人點點頭,才舉步離去。
好個笑裡藏刀的傢伙,看著面色各異的眾重臣,畢光塵心中冷哼一聲,輕甩拂塵而去。韋回偃的意圖他楚得很,不外是想將慕容靖置於眾矢之的的位置上,挑起眾臣對其的忌憚之心,名為奉揚,實為捧殺。
不可否認,這一招雖然老套,卻通常非常之有效,進入御書房後,慕容靖就感覺到宣威帝對自己跟其他大臣的態度有著相當明顯的區別,顯然,內侍已將剛才的一幕稟知了宣威帝。
這種態度自然亦非親善,半閉著眼聽一干重臣們恭請過聖安,正待一一啟奏朝務時,宣威帝滿是皺紋的面上露出一絲倦意,揮揮手道:“寡人老了,沒有這麼多精力事事親躬了。從今天起,朝中政務都分別交由皇子們佐理,有什麼你們跟他們一起商量拿主意就是。”
聖上要將權力全部下放給各皇子?眾重臣神色均是微變,均知這是宣威帝在對各皇位繼承人的能力作最後考察,暗想,大楚的皇權之爭只怕要就此進入白熱化階段了。
宣威帝視線轉向慕容靖,似是相當隨意地道:“慕容卿家,聽說你找了一個好女婿,在灞水城大展神威,把朱家公子和老二家的兩個修行者驚得過城而不入,呵呵,威風得緊啊,實在不錯,不錯,寡人真想見識一下其風采啊。”
這番話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褒是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