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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跟咱們那個寶貝說了,他會著急的,臉色會變得更黃,他現在的脾氣已經夠躁了。先救他的命要緊,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什麼時候辦什麼事,對吧。戰爭的時期就像戰爭的時期,不對嗎?”
“好太太!多好的心腸啊!”可憐的音樂家說道,他抓起茜博太太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一副深受感動的神態。
這位天使朝天上抬起雙眼,只見他爇淚盈眶。
“快別這樣,施穆克老爹,您真有意思,這不太過分了嗎!我是個平民百姓的後代,為人老老實實。瞧,我的心就這樣,”
她拍了拍胸口說道,“跟你們一樣,像金子一樣……”
“施穆克老爹?”施穆克說,“不,我痛苦極了,流的都是血淚,要進天堂了,我的心都要碎了!邦斯一走,我也活不長……”
“唉!我知道,您不要命了……聽我說,我的小寶貝……”
“小寶貝?”
“噢,我的孩子……”
“孩子?”
“哎呀,我的小寶寶!要是您更樂意。”
“我還是不明白……”
“好吧,聽著,讓我來照顧您,為您作安排,要是您再這樣下去,您知道吧,我就會有兩個病人的拖累……咱們倆商量好,這裡的事,咱們分擔一下。您再不能到巴黎到處去上課了,這樣會累著您,回到這裡什麼都幹不成了,現在夜裡得有人守著,因為邦斯先生的病越來越重了,我今天就到您那些學生家裡去,告訴他們您病了,不是嗎……這樣,您每天夜裡陪咱們的那個好人,早上您再睡覺,從早上五點一直睡到……,就睡到下午兩點吧。白天,就由我來侍候,那是最累人的了,我要給你們做中飯,做晚飯,還要侍候病人,幫他起床,換衣服,吃藥……照這個樣子,我十天都撐不下去了。咱們已經整整熬了三十天了。要是我病倒了,你們怎麼辦?……您也一樣,讓人擔驚受怕的,瞧瞧您現在這副模樣,就因為昨天守了一夜……”
她把施穆克拉到鏡子前,施穆克發現自己變多了。
“就這樣,要是您同意我的主意,我這就去給你們做早飯。然後您去陪咱們的寶貝,一直到下午兩點鐘。不過,您得把您學生的名單給我,我很快就會通知到的,您可以有半個月時間不用上課。等我回來您就睡覺去,一直睡到晚上。”
這個提議非常通情達理,施穆克馬上同意了。
“別跟邦斯說什麼;您知道,要是我們告訴他戲院和教書的事暫時要停一停。他肯定會覺得什麼都完了。可憐的邦斯先生會以為他的那些學生就再也招不回來了……他肯定會胡思亂想……布朗先生說,我們得讓這個寶貝絕對安心養病,才能救他的命。”
“啊!好!好!您去做早飯,我這就給您寫個名單,把他們地址也要來!……您說得對,我弄不好也會病倒的!”
一個小時之後,茜博太太換了節日的服裝,坐著馬車走了,雷莫南克覺得很奇怪。原來,茜博太太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以兩個榛子鉗信得過的女人形象,體體面面地出現在兩個音樂家授課的寄宿學校和學生家。
茜博太太在寄宿學校和學生家裡跟老師及家長們扯的那些話,只不過是同一主題的不同變奏而已,這裡無需細作介紹,我們只說說在大名鼎鼎的戈迪薩爾的經理室發生的那一幕。進這間經理室,女門房確實頗費了一番周折。
在巴黎,戲院經理比國王和大臣的防衛還嚴。在他們和其他凡夫俗子之間,佈下了森嚴壁壘,其原因不難理解:國王要防備的不過是野心,而戲院經理所擔心的,則是藝術家和作家的自尊心。
茜博太太和門房一見面就熟,憑這一點,她透過了道道關卡,跟每個行業的同行一樣,看門的人彼此一眼就能認出來。每行都有每行的暗號,正如每行都有每行的不幸和印記。
“啊!太太,您是戲院的門房。”茜博太太說,“我呀,可憐巴巴的,給諾曼底街的一處房子看門,你們戲院的樂隊指揮邦斯先生就住在那兒。啊!要是我能有您的位置,看著戲子、舞女和作家們進進出出,那多開心啊!就像以前那個戲子說的,您這兒可是我們這一行的統率啊。”
“那個好心人邦斯先生,他怎麼樣?”戲院女門房問道。
“他情況很不好;已經兩個月沒下床了,看來他要兩條退直挺挺地被人抬出屋去了。”
“這太可惜了……”
“是的。我今天代他來向你們經理談談他的情況;小妹子,想辦法讓我跟經理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