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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先生!您知道,女人就愛犯這毛病!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讀到您的遺囑,所以就送回來了!……”
“滾吧!”施穆克猛地站了起來,因為氣憤而變得神色威嚴,“你是個魔鬼!你想要害我朋友邦斯的命。他說得對!你比魔鬼還壞,你該下地獄!”
茜博太太見天真的德國人一臉厭惡的神色,馬上像達爾杜弗一樣傲慢地站了起來,朝施穆克瞪了一眼,嚇得他渾身哆嗦;然後,她順手牽羊,把梅佐的一幅小巧玲瓏的名畫藏在衣裙裡,走出門去。這幅畫,埃裡…馬古斯十分欣賞,他曾讚歎道:“此乃一寶啊!”茜博太太在門房裡見到了弗萊齊埃,他一直在等著她,指望她把封套和那張替換了遺囑的白紙燒了呢;看見他的主顧心驚膽顫,滿臉驚慌的樣子,他感到很詫異。
“出什麼事了?”
“我親愛的弗萊齊埃先生,您口口聲聲說給我出好主意,教我聽您調遣,可您把我徹底毀了,年金給丟了,那兩位先生也不信任我了……”
於是,她又滔滔不絕地數落開來,這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別說廢話,”弗萊齊埃打斷了他主顧的話說道,“到底出什麼事了?什麼事?快講。”
“事情是這樣的。”
她把剛剛發生的一幕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我可沒有毀了您什麼。”弗萊齊埃說道,“那位先生早就對您的為人表示懷疑了,他們才給您設了這個圈套;他們早在等著您,偷偷監視著您!……您還瞞著我別的事情……”吃法律飯的又補充了一句,朝女門房投出老虎一般兇猛的目光。
“我!還瞞著您什麼事!……我都跟您一起幹了那麼多的事!……”她哆哆嗦嗦地說。
“可是,我親愛的,我可沒有幹過任何見不得人的事!”弗萊齊埃說,看來,他是想賴掉夜裡去過邦斯家的事。
茜博太太感到腦殼上的頭髮像燒起來一樣,緊接著渾身冰冷。
“怎麼?……”她整個兒呆住了。
“這可明擺著是犯罪!……您會被處以盜竊遺囑罪。”弗萊齊埃冷冷地說。
茜博太太嚇得直抖。
“放心吧,我是您的法律顧問。”他繼續說,“我不過是想向您證明,要做到我跟您說過的事,不管採取什麼方法,都是很容易的。快說,您到底做了什麼事,會弄得那個如此天真的德國人也瞞著您躲在房間裡?……”
“沒什麼,要麼就是因為前兩天的事,我說邦斯總是出現幻覺。打從那天后,那兩個先生對我的態度就完全變了。說到底,我的所有不幸,全是您造成的,因為既然我已經控制不住邦斯先生,可對那個德國人,我還是有把握的,他已經說過要娶我或帶我跟他一起走,反正是一回事兒!”
這理由極為充分,弗萊齊埃只得滿足這一解釋。
“不要擔心什麼,”他又說道,“我已經答應過您,保您會得到年金,我一定會信守諾言的。在此之前,這件事還全都是假定;可現在,它就像是銀行的現鈔一樣了……您的終身年金保證不會少於一千兩百法郎……可是,我親愛的茜博太太,必須服從我的指令,巧妙地去執行。”
“是,我親愛的弗萊齊埃先生。”女門房已經被徹底降服,低三下四地說。
“那好,再見了。”弗萊齊埃帶著危險的遺囑,離開了門房。
他興高采烈地回到家裡,因為這份遺囑是件很可怕的武器。
“要是德…瑪維爾庭長太太背信棄義,”他心裡想,“我也保證能對付了。如果她翻臉不認賬,不再信守諾言,那她的遺產也就白丟了。”
一大早,雷莫南克就開了店門,讓他妹妹幫著照看,前去探望他的好朋友茜博,幾天來,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他發現女門房正在細細端詳梅佐的畫,心想一塊小木板塗了點顏色,怎麼就能這麼值錢。
“啊!啊!”雷莫南克從茜博太太的肩膀上方望去,說道,“馬古斯就為沒弄到這幅東西感到遺憾呢;他說要是得到這件小玩藝兒,那他就幸福了,就什麼也不缺了。”
“他能出多少呢?”茜博太太問。
“要是您答應做了寡婦就嫁給我,”雷莫南克回答說,“我負責從埃裡…馬古斯那兒給您弄到兩萬法郎;要是不嫁給我,您賣這幅畫,得到的錢決不會超過一千法郎。”
“為什麼?”
“因為您得以物主的身份籤一份發票,這樣,繼承人就會讓您吃官司。要是您是我妻子,就由我把畫賣給馬古斯先生,按有關要求,做買賣的只要在進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