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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外甥派來的人,要是他不來,我就要把我的收藏品贈給國家博物館;告訴她是為我立遺囑的事。”
施穆克跑去傳話;可剛一開口,茜博太太便笑了一笑,說道:“我的好施穆克,我們那個可愛的病人剛才發了一陣高燒,他覺得看見有什麼人在他房間,我是個清白的女人,我發誓,沒有什麼人代表我們那個可愛的病人的親屬來過這兒……”
施穆克帶著這番答話回來,一五一十地又傳給了邦斯。
“她比我想象的要更厲害,更狡猾,更詭詐,更陰險。”邦斯微笑著說,“她扯謊都扯到門房去了!你想不到,今天上午她把三個人領到了這裡,一個是猶太人埃裡…馬古斯,另一個是雷莫南克,第三個我不認識,可他一人比那兩人加起來還可怕。她指望趁我睡熟了,來給我的遺產估價,可碰巧我醒了,發現三個人在細細掂量我的那些鼻菸壺。那個陌生人還說是卡繆佐家派來的,我跟他說了話……可是該死的茜博太太總說我是做夢……我的好施穆克,我沒有做夢!……我明明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他跟我真說了話……另兩個做買賣的嚇得奪門而跑……我認為茜博太太會如實招來的!……可這次努力沒成功……我要再設一個圈套,那個壞女人會自投羅網的……我可憐的朋友,你把茜博太太當作天使,可這個女人一個月來一直想要我的命,想滿足她的貪心。我真不願相信,一個女人幾年來忠心耿耿地侍候我們,可卻這麼邪惡。因為看不透她,把我自己給斷送了……那八幅畫,他們給了你多少錢呀?……”
“五千法郎。”
“上帝啊!它們至少值二十倍!”邦斯叫了起來,“那是我整個收藏的津華;沒有時間提出訴訟了;再說,這會連累你,你上了那幫無賴的當……要起訴的話,會把你毀了的!你不知道什麼叫司法!那是條陰溝,世界上所有卑鄙醜惡的汙水都集中到那裡去了……像你這樣的靈魂,要是見了那麼多罪惡,那會經受不住的。何況你以後會相當有錢的。那幾幅畫當初花了我四萬法郎,我已經儲存了整整三十六年……我們被偷了,他們手段高超,可真是驚人!我已經在墳墓邊上了,我只擔心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歸你,我不願意你被別人偷得光光的。你得提防任何人,你呀,從來就沒有提防過誰。上帝會保佑你,這我知道;可上帝有時可能會把你忘了,那時,你就會像一條商船,被海盜搶得一乾二淨。茜博太太是個魔鬼,她害了我!可你卻把她看作天使;我要你認清她的面目;你去請她給你介紹一個公證人替我立遺囑……我到時一定把她當場抓住,讓你看看。”
施穆克聽著邦斯往下講,彷彿在給他講授《啟世錄》。如果真如邦斯所說,世界上存在著像茜博太太這樣邪惡的造物,那對施穆克來說,不啻是對上帝的否定。
“我可憐的朋友邦斯病得已經不行了,”德國人下樓來到門房,對茜博太太說,“他想要立遺囑;您去找個公證人來……”
他說這話時,在場的有好幾個人,因為茜博的病已經幾乎沒有救了,當時,雷莫南克和他妹妹,從隔壁來的兩個女門房,大樓房客的三位下人,還有二樓臨街的那個房客,都站在大門口。
“啊!您完全可以自己去找個公證人來,”茜博太太淚水汪汪地嚷叫起來,“要讓誰立遺囑都可以!……我可憐的茜博都要死了,我可不能離開他……世界上所有的邦斯我都捨得,只要能保住茜博……我們結婚三十年了,他從來沒有讓我傷心過!……”
說罷,她進了門房,留下施穆克在那兒發愣。
“先生,”二樓的房客對施穆克說,“邦斯先生真病得那麼厲害?……”
這個房客名叫若利瓦爾,是法院辦公廳的一個職員。
“他馬上就要死了!”施穆克極為痛苦地回答道。
“附近的聖路易街有個公證人,叫特洛尼翁先生。”若利瓦爾說,“他是本居民區的公證人。”
“您要不要我去把他請來?”雷莫南克問施穆克。
“好極了……”施穆克說,“茜博太太不願意再照看我的朋友了,他病成這樣,我不能離開他……”
“茜博太太跟我們說他都瘋了!……”若利瓦爾說。
“邦斯,瘋了?”施穆克恐懼地嚷了起來,“他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就是因為這我才為他的身體擔心。”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當然都很好奇地聽著這段對話,並且牢牢地印在了腦子裡。施穆克不認識弗萊齊埃,所以不能注意到他那隻撒旦式的腦袋和兩隻閃閃發亮的眼睛,弗萊齊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