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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大了,至於怎麼能從人跡罕至的深山密林中活著走出來,更教人難以想象。而且時隔數十年之久,她即使活到現在,該有多大歲數了?可她的形貌與這張老照片上的影像比起來,看不出有任何顯著變化,不是亡魂又是什麼?
此時打火機又燒得燙手了,我們心裡越想越是發毛,也不敢再摸黑往前走了,就將櫃子推到地下室入口處,正待攀上去返回102室,卻聽身後傳來“嘎吱吱、嘎吱吱”的木板開合聲。
高潔聽到聲音,低聲在我耳邊說道:“是那個有鬼的房間!”
雖然這地下室裡漆黑一團,但我還能辨別發出響動的方位,也知道是101室的地板蓋子被揭開了,只聽踏在地板上的聲音漸漸逼近,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過來了。
我心裡也有些發慌了,忙對高潔說:“快走!”隨即將她扶上櫃子,我緊接著也爬了上去。忽覺腿上一緊,好像被一隻手緊緊抓住了。我藉著地下室入口透過的微弱燈光回頭去看,就見有張蒼白冷漠的臉孔從黑暗中浮現出來,果然是那空屋裡的亡魂。
我周身寒毛倒豎,猛然想起“算卦的”說我過不去今天了。一霎時駭異難言,但也是情急拼命,感覺手中摳到一塊脫落的樓梯木板,就拽下來對準那女人的臉狠戳過去。木材前端尖銳,戳在那女子的臉上竟然貫腦而出,腦漿鮮血濺了我一身。
那女子身體向後仰倒,“咕咚”一聲摔在地上,我也被嚇懵了,在高潔的協助下,攀住樓梯爬出了地下室,返身合上地板,心裡“撲通撲通”跳成了一團。
當時我的臉色大概難看到了極點,也將高潔嚇得不輕,她焦急地問道:“你要不要緊?傷到哪裡沒有?”
我驚魂未定,覺得自己臉上熱乎乎的,用手一抹發現都是鮮血,心裡十分後怕,喘著粗氣對高潔說道:“我把那女鬼殺了……”可這話說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且不論世上有沒有鬼,其物畢竟是魂魄所化,不應具備形體實質,怎麼可能有血有肉?
我隱隱感到事情不妙,也許101空屋裡的女子與空難事件的倖存者,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只是容貌氣質非常接近,多半屬於有血緣關係的直系後代,很可能我是將活人當成了鬼,結果將她誤殺了。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必定會面臨十分嚴重的後果。
高潔是關心則亂,她也有彷徨無措:“人命關天,這可怎麼辦?”
我說:“大不了好漢做事好漢當,我一命填一命也就是了。”但真去自首也得先搞清楚了,地下室裡的女人到底是誰?她為什麼會跟幾十年前墜機事件的倖存者一模一樣?為什麼康老太咬定那個房間空置多年,裡面根本沒有人居住?總之要先找康老太問個明白,然後再做道理。
我心裡又是疑惑又是恐慌,一刻也不想在這房間裡多呆了,帶著高潔到走廊另一端,叩開了康老太的房門。
不等我出言發問,康老太看到我臉上的血跡,就好像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她面色慘然,不住口地念著:“佛祖慈悲,佛祖慈悲……”
我和高潔見狀愈發覺得蹊蹺,滿肚子疑團想問,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康老太將我們拽進房裡,說出了這座古樓裡發生過的往事:此樓始建於1869年,處在隅園路租借區的上風頭,臨近“跑人場”,與跑馬、跑狗鼎足並稱“三跑”,乃是最繁華處所在,因此位置極佳。民國年間有個叫陸維賢計程車紳,買下了隅園路13號。他才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就已然是證交行業裡叱吒風雲的人物了。
所謂“證交”,是以股票和公債作為投機的籌碼進行交易的行為。在這個投機市場中活動的人物,發財的心理雖然相同,手段卻各有巧妙,好比群魚爭食,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是最普遍的現象,賺錢多少就看你本事大小了。但在大風大浪中,還有一種特別大的魚,張開血盆大口,把大魚小魚蝦米一同往下吞,這就是與政府特權階層掛鉤的超級機構,陸維賢便是這個機構中的精英。他出身名門望族,又做這種一本萬利的生意,所以錢多得很,可謂春風得意。
當時陸維賢的妻子林青,長得十分貌美。但有懂眼的人斷她是剋夫之相。陸維賢並不迷信,從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不過在遷入隅園路13號之後,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有一次林青探親回來,乘坐的飛機途中失事,墜毀於“門嶺”附近。那一帶都是山地密林,礙於條件所限,根本無法救援,都以為林氏必死無疑了。沒想到過了一個多月,她居然活著從深山裡走了出來,隨後被山民發現獲救。作為墜機事件的唯一倖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