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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噩夢真實地可怕,簡直像是上輩子的親身經歷,我甚至有種虛實難分的感覺,倘若僅是南柯一夢,為什麼我能事先在夢中預見那座唐代古墓的秘密?可如果都是事實,為什麼本該重複發生的事情,卻又與噩夢中的經過完全不同?陸雅楠失蹤之後,咱們在高速公路上出了事故,誤入這座從無活人居住的“殛神村”,而不是在“埋門村”裡逐一死亡。
我以為說出這番話的後果,多半會被視作腦子短路,但那三人聽罷皆是若有所思,默然不語。
過了許久,阿豪說道:“我相信你說的全是實情,因為在隧道里遇上火車的經過,我感同身受。”
臭魚連連點頭:“是夠邪門的,這些事我好像真的經歷過,可不知為什麼全給忘記了,要不是有人提及,恐怕永遠也想不起來了。”
藤明月問道:“既然在埋門村裡的死亡經歷,真實發生過,那眼下經歷的事情該如何解釋?”
我說以我個人的理解,是由於“門”的震動,使這裡的時間扭曲了,咱們並非死而復生,而是再次經歷了深夜兩點這個時間,其餘的事我就無法解釋了。
阿豪瞭解一些宿命論的觀點,如果一個人已經死在某一時間,即使他能夠再次經歷死亡的過程,也絕不可能改變死亡的結果。
不過阿豪也感覺我作出的猜測自相矛盾,以前有部電影叫《土撥鼠之日》,內容是一個男子每天起床醒來,都發現時間倒退回了前一天,他一遍又一遍反覆經歷著相同的24小時,除了他自己之外,其餘事物的軌跡毫無變化,別人也都沒有察覺到異常,然而為什麼這個人能在重複的時間中保持記憶?電影最後也給不出合理解釋,因此這片子的理論邏輯站不住腳。試問咱們四個人當中,有誰可以解釋出——為什麼仍然記得在“埋門村”裡經歷過的事情?
我想破了腦袋也回答不出,只好暫時將這個疑問放下,如今得先想個法子從“殛神村”裡逃出去,按考古手記中的記載,整個村子裡的土俑,都是拿人皮紙糊的,想不到年久為怪,遇著陽氣便會撲人,大夥被它們堵在大殿裡出不去了,要坐以待斃不成?
阿豪皺眉想了想說,手記後面還有張地圖,大概是那尊神像在地底的位置,而暗道就在這大殿裡,是眼下能找到的唯一出路,但它很可能是條死亡之路,因為考古手記的主人進去之後再也沒能出來。
藤明月不主張進入暗道,她說“殛神村”裡處處古怪,想象不出幾百年以前究竟發生過何等恐怖的事情,才使它變成生人勿入的禁地,當年那些村民為什麼要將古樹運進來?那暗紅色的微光到底是什麼?還有這尊不知來歷的神像,以及村中遍地皆有的大坑,都還是懸而未決的謎團,如今諸事不明,這麼做未免太冒險了。
阿豪說出不了大殿終究是個死局,從地圖上看,“殛神村”下面是個大洞,一直通到山裡,雖然十分兇險,但眼下別無選擇,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和臭魚點頭同意:“一分膽量一分福,十分膽量做總督。萬一是條死路,那就認命罷了。”
臭魚隨即拔下供桌上的青銅燭臺,那燭臺又尖又長,而且頗為沉重,掄起來就跟一柄“銅鐧”似的,將它拿在手裡防身,也能平添了幾分膽氣。
我們按照手記地圖上標註的方位尋找,發現泥胎塑像背後即是洞口,寬窄只容一人透過,豎井般蜿蜒向下,進去二十幾米深就到底了,裡面十分寬闊,地勢上圓下方,內部鋪著整齊溜光的長磚。
從地圖上來看,這“殛神村”下面有個地洞,位於古殿後方,那尊“神像”就在其中,周圍則是幾個長方形坑體,都有甬道相連,規模相當可觀,估計整個村子的地底都被掏空了。
俑道里又悶又熱,手電筒的電池已經耗盡,眼前漆黑無光,幸好從大殿裡拿了根牛油蠟燭,皆有兒臂粗細,也不易被風吹滅,我便掏出打火機點起蠟燭。據阿豪說,平常的蠟燭再長也燒不了一夜,而供神的蠟燭一寸就可以點一個通宵,因為其中加入了蜜蠟、松脂、槐花,他老家祖先堂裡便有這種牛油長燭。
我剛用燈燭照亮了俑道,忽聽身後“啪嗒”一聲,好像有東西掉在了地上,我捧著蠟燭轉身檢視,見是藤明月爬下甬道的時候,把身上的錢夾掉落了,我蹲下去幫忙撿起來撫去塵土交還給她。我無意中看到錢夾裡,有張藤明月和另外幾個年輕女孩的合影,就隨口問了一句:“這都是你的學生?一共是幾朵金花?”
藤明月點了點頭,接過自己的照片來看了一眼,這本是一個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