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水畔

第11部分 (第1/4頁)

……

從此以後，劉光馥經常以乾媽“串門”的藉端，到劉立武家。五個孩子都相繼見到。在嘮嗑中她見縫插針，適時地給他們講了中國歷史。介紹了中國古代的民族英雄和民族氣節。講了蘇武、文天祥、岳飛等等故事。引導他們學英雄，守氣節，剛正作人。還特別囑咐他們遇事要冷靜，不要衝動。做什麼事都要深思熟慮，不要盲目行動。

有一次，她還講了“霸王別姬”的故事。她向孩子們講：

“世界上的事在一定的條件下都在變。霸王再猖狂也是暫時的，終究要走向反面，走向失敗。但是我們不能消極地等待它變；要透過積極地努力，促使它儘快地變，儘早地失敗。讓受壓迫的老百姓早日得到解放。”她的這些話，大大增強了孩子們與日本鬼子鬥爭的決心和信心，也鼓舞了他們的昂揚鬥志。

※ ※ ※

這一回劉老師又來“串門”，孩子們用罐頭盒裝了幾條“老頭魚”送給她。名字是孩子們依據魚的長相給起的。此魚最大的有一寸長，頭大身小，臉上佈滿皺紋，八字鬍子蓋在嘴上，酷似一個小老頭兒的嘴臉。“老頭魚”在水面仰著頭，衝著大家嘴巴一張一合，猶如講著什麼。那副憨態可掬的樣兒，逗得劉老師笑得前仰後合。她觀看了很久，愛不釋手。孩子們見老師如此歡心，也喜不自勝。在這貧困悽苦的年月，孩子們絞盡腦汁也找不到可以回報老師的禮物，這一回讓她開懷大笑了一場，孩子們也都感到有一點欣慰了。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劉老師臨走之前，又把“老頭魚”遞給了虎子。她鄭重地跟孩子門講：

“這是個希罕物。物以希為貴呀。還不知它的學名是什麼，可能是咱們這裡的一寶。大自然是神奇美妙的，我們應該加以珍惜。等咱們東北光復以後，把它推向全國、全世界，讓它給全人類送上一份愉悅。”她稍稍停頓後又說：“你們今天讓我見到了它，我真高興。多少年來我還沒有由衷地笑過呢，謝謝你們。把它送回原來的水域吧，讓它自由自在的生活，繁衍生息。別象我們一樣在水深火熱中掙扎。”她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人，還能透過鬥爭去獲得自由；而它們就靠大自然的恩賜，還有人類的保護，否則就只有死亡和滅絕……”

老師走後，孩子們尊照老師的教導，把“老頭魚”送回大橋東邊一片灌木叢中間的泡子裡。“老頭魚”下水後，聚集在一起，仰著頭，衝著孩子們，小嘴一張一閉的象是說著道謝和告別的話。笑容可掬地點頭致意後，調轉身去潛入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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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章　舊恨新仇

（4）又到了夏天。

“天道酬勤”劉立武的把兄弟們，又以優異的學習成績結束了一個新的學期。他們都依然是班級學習的佼佼者。放暑假以後，“勤勞奉事”累個賊死，“勤勞奉事”完了本該好好地玩上幾天，可是今年不行了，因為孫家盛的叔叔被派了勞工，要傳送到黑河去修邊防工事。叔叔自打接到被派了勞工的通知後，整天愁眉苦臉，無精打采；嬸子哭天喊地，尋死覓活。他們啥都沒心思幹了。農活、家活全靠孫家盛來做。哥兄弟們也只好都到家盛家幫著幹活。劉立武的幹兄弟們對日本鬼子派勞工這事，真是怒不可遏。多次都欲揭竿而起，但謀劃不出必勝之計，只有滿腹牢騷地幹著叔嬸丟下的活計。

這一天，大夥兒幫家盛把豬圈裡的大糞起出來後，弄得大汗淋漓，渾身的豬糞臭。吃完飯後，一夥人就急急忙忙往河邊跑，去沖刷一身的汗水和糞臭。

一路上，孫家盛滿腹牢騷：

“媽個巴子的，日本鬼子簡直把人往死路上逼。派勞工弄得家都不成個家了，往後的日子咋過呀？——害的爺們兒們也跟著受累。”他衝大夥兒說。

“幫兄弟家乾點活說不上受累。這都是日本鬼子派勞工造的孽！要不，這些活也輪不上你來忙活。”趙學志撫著孫家盛的肩膀道。

“俺一直在尋思，用個什麼法子把日本鬼子派勞工這事給他攪和黃了，讓日本鬼子派不成。”劉立武氣哼哼地講。

“放把火把王八羔子燒了！”劉宏茂出點子。

“欸，這也是個辦法。學志哥你看呢？”劉立武問。

趙學志沒有搭腔。其實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如何幹。他怕“兄弟們”一時衝動，急躁蠻幹，“捉雞不成，倒折把米”所以，他一直沒把想法告訴大家。

“媽個巴子的，日本鬼子早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