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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終於開始康復。出院那日,簡師奶來接我笑逐顏開,彷彿年輕了許多。她那日穿著一身從未見過的絳紅上衣,臉色紅潤,眼神清亮,恍惚之間,還能瞥見從前二八女兒的嬌美姿態。我知道,她在新超市工作甚是開心,手下帶有幾個女人,比之以前在街市擺檔口,工作輕鬆不說,薪水也高了不少。僅就這個,我不能不對夏兆柏說聲謝謝,雖然我知道,這對他而言,不過舉手之勞。
我出院的時候,陳成涵有事未能前來,夏兆柏遠在歐洲,卻早已安排了人驅車前來,帶我們回家。我對這幾日照顧我的醫生和傑西卡姑娘一一道謝,終於擺脫醫院,心情甚是雀躍。阿彪開啟車門,畢恭畢敬請我和簡師奶上車,上一世旁人待我恭敬,我見得多了,現下不以為怪,倒是簡師奶十分不好意思,一直道謝。她如今對夏兆柏是感激萬分,夏兆柏似乎說過,我此次住院費用,若簡媽工作勤快,便作為年終福利獎給她,因而簡媽使出了十二分力氣,賣力工作,還時常教育我,做人要滴水恩湧泉報。我心裡嘆息,卻無法辯駁。
簡媽先坐進了車,正招呼我快上來,我與傑西卡又笑著話別一回,正要進去,忽然聽得一人在旁叫我:“簡逸。”
我渾身一頓,慢慢回頭,不遠處一人白衣翩然,面容俊俏,卻是林俊清。我心裡嘆了口氣,不知這孩子此番前來,又意欲何為?難道,非要再當眾羞辱我一遍,才算甘心?
阿彪見狀,立即搶上一步,說:“林醫師,別讓我們難做。”
林俊清看著我,眼神複雜,輕咬嘴唇,便是瞥開當初一切恩怨,我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長相不俗,至今仍能令我心動。他看了我一會,說:“我,想單獨跟你談幾句。”
簡媽在車內疑惑地說:“這個醫生你認識?人家叫你,是不是有事?”
“媽,”我說:“那,我過去跟他說兩句。”
“恩,要有禮貌知不知道?都是這個醫院的醫師,都要感謝人家。”簡媽囑咐道。
“好。”我點頭,遲疑著關上車門,阿彪看了我一眼,說:“阿逸,不喜歡不用過去。”
他是一片好心,我笑笑說:“沒事,我就說兩句。”
“那你們在那邊說。”阿彪指了指不遠處,說:“那裡我看得見,放心。”
我知道,他是怕林俊清動手或怎樣,我會吃虧,此人凶神惡煞的長相,卻心思細密,看在夏兆柏面子上,對我也頗好。我衝他感激一笑,微微閉上眼,再睜開,儘量平靜地走到林俊清眼前。
有多久不曾這麼近距離看過他的臉了,再次得見,我心裡驟然柔軟起來。他眼下有青色,眼神不復往日透亮,三年不見,臉上已經有了滄桑的痕跡。聯想到陳成涵說他,要靠著性和酒精方能入睡,我感到心疼,脫口而出:“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
他錯愕地看著我,我自知失言,忙調轉視線,掩飾著說:“那個,你看起來,樣子很殘,沒好好休息。”
“我有神經衰弱症,晚上睡不好,”出乎意料,林俊清心平氣和地回答我:“已經有幾年了。”
“看,看過醫生了嗎?”我的聲音微微顫抖。
“我不看,”他說:“這是,我的懲罰。”
我猛地猜到什麼,抬起頭,問:“為什麼?”
“這是我的事。”他勉強一笑,笑容悽苦,看著我,不再咄咄逼人,卻用一種深究,探視的目光從頭到尾,將我審視了一番,忽然問:“我對你,並不有禮,你為何不生氣,甚至還,跟我說這樣的話,你都是這樣關心一個陌生人嗎?”
我如何答得出來?若是可以,我也但願對你惡語相向,快意恩仇,但除了你是背叛我,傷害我的主謀外,你還曾經是我,照顧愛護了那麼多年的孩子啊。我搖搖頭,仍然決定說一句:“林醫師,請別嫌我多事,你,還是對自己好一點。”
他看著我,眼中波浪洶湧。
我抿緊嘴唇,豁出去說:“你身體不好,家裡人,會擔心的。”
他默然無語,半響,忽然低聲:“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我抬頭看他。
“明白了,夏兆柏為何喜歡你。”他眼神迷茫地看著我,喃喃地說:“你跟他很像,他也好似你這樣蠢,明明別人不稀罕,卻還會一頭撞上去,對別人好。”
我呆住了,迅速轉過頭,說:“我要走了,我媽還在等我。”
“等等。”他說,臉上浮現古怪的笑容:“我叫你過來,是有話要對你說。”
“我沒興趣聽,”我急急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