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寒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館”的菜式大受歡迎,風靡紐約,眾多食客慕名而來,“耳館”遂成哈德遜河邊上的熱門食店。那時,那一帶還荒涼,哈德遜河上的風呼呼可以吹到大門口,附近碼頭蕭條冷淡,屠宰場亦且近在咫尺,黑手黨就在那個地盤活動。
也許是黑手黨不喜歡看到那麼多無關的人進出他們活動的地盤,也許從頭至尾就是一場誤會,有一天夜裡,“耳館”裡來了神秘訪客,告知海門:他有指令要取海門的命,但見了海門,覺得他是個坦率正直的漢子,決定放他一條生路,讓他在天亮之前消失在紐約城,永遠不要再讓他看見。
海門連夜逃亡,直奔臺灣,在師大學了兩年國語。1982年回到紐約,發現那個殺手已經死了,真相無從追查。他猜想當初大概是弄錯物件,因為他從未從事犯罪活動,往來皆藝文之士,跟人無冤無仇無瓜無葛。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3章 混蛋雜種(2)
“耳館”迄今猶在,只是老態龍鍾,耳朵(Ear)已經剝落,樓梯傾斜多年,屋頂已經斜了一邊,由於是政府立法保護的古蹟(1817年,James Brown所建),未得批准不能隨意更修,但煙囪就要傾倒,全體員工從廚師到服務生都來搶修煙囪,這些人倒真能遞磚塊,道理大概與端盤子類似,都是靠著一雙手的平衡與操勞。
那個“耳”字的由來,也是因為原來是個吧(BAR),在法規不允許更改的情況下,機靈的海門就悄悄將“B”字右邊的耳朵打通,成了“E”字,BAR於是成了EAR,一直沿用至今。
這麼多年來“耳館”還是一樣的師傅,一樣的選單,一樣的價錢,一樣的美味,廚師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做好熱騰騰的美食,那裡的氣氛永遠親切、歡樂,從廚師到侍者,沒有人不是快樂地工作,生意也一直鼎盛。不貪婪,不取巧,他們給員工足夠的報酬,給客人地道誠實的食物,賺多的錢用來繼續維護“耳館”那棟陳年又鬧鬼的古蹟。
你絕對可以信任那裡的食物,因為“耳館”恐怕是全美唯一沒有冰箱也沒有微波爐的餐館。不是他們故意不買,而是廚房沒有足夠的空間放這些裝置,換句話說:他們的夥計每天一早就上市場採購,廚房裡永遠沒有隔夜或冷藏的食物。
紐約市新頒佈的法令規定:如果任何餐館、食品店被發現有“齒齧活動”(rodent activity),找到證據就罰款,一粒屎罰一百美金。“耳館”因為附近工地有個老鼠窩,有次不幸殃及“耳館”,市長的垃圾特遣隊(Dumpster Task Force)檢查員在他們的廚房角落找到兩百粒老鼠屎,被罰款兩萬美元。那些鼠輩在現場肇禍之後逃之夭夭。直到工地的鼠窩被搗毀,“耳館”才得免除這類無妄之災。
1984年冬,我在“耳館”吃過白酒煮青蚵、炸軟殼蟹;二十一年後再訪“耳館”,一樣的菜,在一樣的壁飾與一樣暗淡的燈光下,彷彿時光倒流,瞬間二十一個年頭。
海門也已步入中年,成為一個航海專家,寫書、作曲。“耳館”所在的那條春街(Spring Street),現時名店林立,地價非凡,只有一個“耳館”老老舊舊,破破爛爛,但客人依舊戀戀難捨,忠心耿耿,誰都不願意看到它的改變或消失,“耳館”也就如此繼續破敗下去,一直喧囂到它最後的命運到臨。
融合是21世紀的飲食趨向,更是紐約這個城市的風尚,在廚師們紛紛背反傳統的時代,紐約人更不在意歐洲推崇的米其林指標,大膽創新,日新月異。
亞洲混種將越南、印度、泰國、中式菜餚與西式烹飪互相啟發創造,醬油可以做義大利醬汁,XO醬成了許多歐美名廚的調料配方,日本調味醬滲透到法國料理,一個餐館賣多種風味菜式,湖南菜館出現壽司、泰式蝦餅,香港的“無國界”,選單過百樣,讓你吃遍天下。
21世紀的紐約堪稱壽司城市,壽司生魚征服整個城市人的腸胃。
I love Sushi!經常可以聽人這麼說,它是時尚派對裡、最酷也最方便的小食。
壽司桑巴(Sushi…Sumba)已在紐約蔓延燃燒,生食週三,芥末週四,嘉年華週末燒烤……日本人大量移民巴西,拉丁、爵士夾帶日本芥末,加入燒烤熱情,陪伴壽司的冷冽素淨,流傳到紐約這個大熔爐裡,壽司吧檯上便出現了桑巴熱舞,這是我們的混種時代食物裡的文化融合。
人們對新口味的追求,使許多過去沒有被人食用的菜種成了高階飲食的新寵。日本的辣水芹(miz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