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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侄壽安尉崔祐甫任命下來了,轉為昭應縣丞。”
“哦?可喜可賀。”
崔祐甫比薛白早上任半年,又在郭萬金一案中立了功勞,但這次遷官卻也算是極快的,可見崔家之能量。
“我從兄過世得早,但好在博陵崔氏第二房還有些人脈在朝中,顧念家族情誼,對這孩子多有提攜。”崔晙謙虛地笑了笑,又道:“對了,其實是薛少府你立了功,竟無功賞?”
“朝廷待我已經太過恩寵了,不敢再居功謀職。”
“原來是少府沒有打點。”崔晙很是親熱,道:“若有需要,老夫也有些人情關係,大用沒有,錦上添花卻是能做得到的。”
薛白聽得懂他的言下之意,這些大戶都是人精,眼看著他越來越站在逃戶貧農那一邊,已感到不安了。趕緊來展示一下能量,敲打他、拿捏他。
這態度都擺出來了,喬二娃的案子,薛白也就沒再請崔晙這個苦主寬恕減刑。
呂令皓判得也很快,崔晙在尉廨與薛白愉悅地閒談了一會,再到公堂上觀刑,不多時便判了喬二娃斬刑,以維護崔家在偃師縣的威望。
“縣令是以‘鬥殺’判的,諸鬥毆殺人者絞,以刃及故殺人者斬。喬二娃當時是拿了放在院裡的鐵䎱打死了人,若說算以刃殺人,有些勉強……”
“他的三十五畝地呢?”
“公堂上沒說過。”
薛白回憶了一下,問道:“伊河南岸那五百餘頃田地,一半都歸崔家了吧?”
“是,都說今年要旱,喬二娃這三十五畝地再歸了他,便可從伊河再引一條水源出來。”
“歸不歸他都能引渠,只不過給別人的田引了水,心裡難免不舒服……”
恰此時,縣署前一陣喧鬧,過去一看,卻是喬二娃的老母親哭得暈厥在公堂上了。薛白遂讓大夫去將她救起來,之後便聽她哭訴不已。
“縣尉聽俺說,二娃沒有故意殺人啊,他和劉翠從小就訂了娃娃親,俺家聘禮可早都給過了,劉翠她阿爺不能收了俺家的粟又把她賣了……大娃長到六歲就沒了哇,二娃十三歲就沒了阿爺,從小就受苦……縣尉你不知道那管事有多欺負劉翠……”
這老婦翻來覆去也就是這些話,說得也很亂。
薛白聽明白了,但救不了喬二娃。就算他從唐律的方向改變判決,無非是把斬刑改成絞刑。他上輩子沒這種感覺,但如今總感到這不是律法的問題,而是封建制度下的奴隸制殘餘問題。
斬刑還得等刑部復批,此案倒是不急,薛白安撫了老婦,又安排柴狗兒在牢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