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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虢國,但恐虞國出兵阻攔,大夫荀息遂提議,以良馬與美玉送給虞國,以此借道伐虢。待晉國滅了虢國,回師時駐後虞國,虞公仍毫無戒備,很快也當了俘虜,荀息拿回了當初所送的良馬、美玉,笑言美玉依舊璀璨,唯駿馬牙齒長了。”
說到這裡,郭太公拍案悲呼,道:“老夫該將這故事告訴宋公啊!宋公何其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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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渾山莊。
宋勉正把一疊田契交到了宋之悌手中。
宋之悌老邁,一雙眼睛裡十分渾濁,看不太清楚上面的字,宋勉遂拿出一張圖紙來,比劃著道:“叔翁請看,首陽山下東南方向這片田地,與我們原有的相連,水渠都是通的,薛白劃了一百八十七頃給我們。”
“原本只是一樁尋常交易吧?竟有這等意外之喜,薛白要什麼?”
“權力。”宋勉回答得很確定,“此人雖然年輕,卻不肯屈於人下,他希望我們能幫其奪呂令皓之權,使偃師縣由他說了算。”
宋之悌不置可否,老眼猶看著圖紙,腦子裡想著宋家已有如此家業,希望子孫後人能夠和睦不爭、將家業長長久久地傳下去。
宋勉等了好一會沒得到回答,繼續道:“此番拿下了郭渙,薛白希望能讓他的幕僚殷亮為錄事,叔翁能否幫他向河南府舉薦?”
宋之悌不答,反而問道:“郭家的隱田不止這些吧?”
“是,刨除掉各家想分的,還有兩百頃可以給我們。”
宋之悌這才緩緩開口道:“老夫可以給韋府尹寫封信,只要薛白值得信任。”
“他是自己人,收了我們的贓款,與我們銷贓。一死俱死。”
“老夫問,他能在偃師助力宋家多久?”
宋勉略略沉吟,道:“叔翁放心,他背後還有楊黨,如今楊氏已把生意鋪到了偃師縣,眼下才開始,往後合作的機會還多。”
“如此便好。”
此事談過,一切順利,宋勉正想要退下,宋之悌忽然道:“讓人去把高崇的首級與屍體合在一處,葬到邙嶺吧。”
“叔翁,高崇可是殺八郎的兇手……”
“人死已矣,不可因此壞了活人的交情。”宋之悌道:“高尚來信了,過段時日他會到偃師來拜訪老夫,他已今非昔比,留點餘地。”
他左手邊的桌案上還擺著幾封拜帖,高尚遞的那封被擺在了最上面。
至於郭太公的拜貼,已可讓人將它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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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也有一張偃師田地的圖紙,他與杜五郎研究了很久,並且實地走訪,終於從郭家的隱田裡劃出四十八頃田分給逃戶。
暫時不能再分更多了,多了便容易讓宋家懷疑他的企圖,而他如今正需要藉助宋家之力爭權。
好在薛白是打著“濟民社”的名義拿下劃出的田地,加之高門大戶對那些貧宵往往不屑,不知情的還以為這四十八頃田是薛白自己拿走的。
對於失去了田地的農民而言,這卻是破天荒的大事,其中的激動不言自明。
另一方面,農民也對租稅有深深的擔憂,這畢竟不是能免租三年的荒田,而是良田。
因此,薛白下一步就打算不再“追死”,也就是說,農戶有幾畝地就交幾畝地的租稅,不必再承擔因為逃戶而分攤到他們身上的部分。
要這麼做,必須重新丈量田地、登記戶口。此事原本由郭渙在做,如今郭渙已經落獄了,薛白遂藉機在縣署安插上他的心腹。
連著忙了數日,薛白親自提了一壺酒,到縣牢探望了郭渙。
經此一事,郭渙原本花白的頭髮幾乎全白了,額頭爬滿了皺痕,顯得萬分愁苦。
“我清查了郭家十三萬貫。”薛白開門見山道。
“什……什麼?”
“你在詫異什麼?覺得郭家不該能拿出這筆錢?”
郭渙滯愣了很久,拿起酒喝著試圖澆愁,哭道:“我從來沒想到,家族能在一夜之間垮了。”
“富貴如浮雲嘛。”薛白這般安慰道,“好在人都沒事,郭太公年紀雖然大了,但是個能扛事的,對家中子弟管教得也不錯,不見有甚惡行,否則,這次落獄的遠不止你一個。”
郭渙盯著他看,眼睛裡浮起恨意。
“你恨我無妨。”薛白並不在意,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許經此一遭,伱家中子弟往後更能爭氣,從混吃等死變成立志做出事業。”
“你是為了羞辱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