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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話!”
楊慎矜冷哼一聲。
他心中愈發憂慮,思忖著這小畜生是否察覺到自己認親是為了謀其產業?
~~
“劉全?”
姜亥喚了幾聲,終於察覺到不對。
他忍著頭暈,俯身過去,伸手蓋在劉全的口鼻上,已感覺不到半點呼吸。
“死了?”
“酒裡……有毒……”
姜亥罵了一聲,勉強支起身來,第一時間去看姜卯。
“阿兄?”
姜卯其實喝得不多,但他身體正是虛弱之時,此時臉上已然灰敗下來,撐了兩下沒能將自己的身軀撐起來,眼中便泛起悲涼之意。
“走……”
“阿兄!”
“你走……藏好……莫再給人賣命了……”
“阿兄,我帶你走,起來……”
姜卯伸出手,抱住兄弟的腦袋,喃喃道:“可記得疆場上……斷腿的戰馬……”
姜亥大哭。
老涼狀態最好,俯身看去,只見小波斯嘴裡吐著酒沫,沾滿了茂密的鬍子,眼中已毫無生氣。
“他不行了……拓跋……還能動嗎?”
拓跋茂勉強抬起頭來,眼神滿是不甘,喉頭滾動了兩下,才吐出一句話來。
“裴……裴老狗……不得……”
話到後來只剩下“咯咯”之聲。
老涼狠心起身,扯著姜亥,馱著他跌跌撞撞往外走。
兩人都是見慣了生死的漢子,當即收了聲,把悲慟與憤怒嚥下去。
老涼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了當時被活埋在城外的那個少年。
到了今日,原來大家都是一樣的螻蟻。
穿過兩重院子,老涼只覺姜亥的身子越來越重。
“誰?!”前方有僕奴問道。
老涼低下頭,回想到了上次薛白的辦法,用他那隴右口音應道:“上元節,喝醉了……”
“哪家帶的部曲?怎繞到後院來?”
“不認路,想出去。”
“唉,跟我來吧,自去醒酒,莫吐在院裡。”
老涼鬆了一口氣,鬆開了懷裡那隻握著匕首的手。
他沒想到自己能逃得那般順利,直到“吱呀”一聲門開了。
眼前雖是條小巷,但透過巷口的粉牆能看到長安的繁華。不論是邊境戰場上的屍橫遍野,還是朝堂鬥爭下的陰謀詭譎……彷彿都影響不到長安街市的盛世光景。
老涼像是著了迷。
他感到了頭暈,忽然想要去興慶宮前聽許合子唱大麴,刀頭舔血了一輩子,他要死,得死在燈火輝煌的長安上元夜裡,而不是哪條陰溝。
往前走了一段,巷口處,有個小娘子正偷偷摸摸地跟著兩個金吾衛。
那兩個金吾衛的盔甲鏗鏘作響,她不用跟太近也不會跟丟,一直跟到巷口,她探頭往外看去,似乎有些疑惑起來。
老涼低下頭,再次裝作是在扶著醉酒的人……成功過一次,他很有信心。
下一刻,有人從他後面快速走過,走向那小娘子,那是個身材挺拔的少年郎,背影有些眼熟。
那少年快步走到了那小娘子身後,開口便道:“你為何跟著我?”
老涼聽得那聲音,呼吸一窒,扶著姜亥轉身就走。
~~
“你為何跟著我?”
薛白才離開楊宅不久便察覺到有人跟蹤,遂讓兩個金吾衛不停往前走,他則漸漸拉開距離,再從別的巷子繞一圈回來,果然發現了對方。卻沒想到是個看起來頗柔弱的少女。
原本想反跟蹤,結果卻看她躊躇了許久,一點都不專業。
乾脆上前,沉聲問了一句。
站在巷口的少女嚇了一跳,回過頭來。
薛白立即便想起方才在路上遇到過她。
“長安街巷可不是你一個的,我怎就跟著你了?”
少女拍了拍心口,鎮靜下來之後,卻是半點也不害怕他,眼神中反而有些促狹之意。
薛白問道:“你認得我?”
“你在長安很有名嗎?為何我要認得你?”
“別再跟著了。”薛白察覺到她沒惡意,稍稍放鬆了些,道:“回家去吧,這邊很危險……”
此時,他放鬆了心緒,才想起方才在巷子裡瞥到那兩個背影時略有奇怪之感,遂轉頭看了一眼。
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