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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中排出一部大戲的隊伍完全有理由不聽什麼練習曲這套話。戲排出來了,這是一種情感的奇蹟。
門德爾松變幻著,愈加明麗,搖曳……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門德爾松的。那天演出後休息,我在一棵柳樹下先拉著練習曲,感覺手指已恢復如前。我試著拉起門德爾松,那樣地投入,像個又看到希望的人。來視察的宣傳股長聽到了,他問:你這個手提琴(他一直把小提琴叫手提琴)拉的是什麼調調?我回答了。他問:門德爾松是什麼人?我回答了。他說,怨不得呢!聽著像資產階級酒吧間裡的臭調調。閒了為什麼不拉打虎上山?為什麼不拉痛說革命家史,江河水?閒了學學二胡,那玩藝離人民近。
他提到了二胡和人民,那樣正義。我無話。收起琴時,我看著那琴僵直地躺下,像被收殮的屍體。
從那一天起,我開始記日記了,每天在上鋪的角落,將存積在心裡的東西寫出來,不管多晚,哪怕只有一行,我要寫。我開始迷戀那張可以安放心情的白紙,那些文字甚至比音符更能安慰我,它們無聲,只有我一個人能聽到。在快寫完一本時,日記被一個上海知青偷看了,他在日記本中夾了一張字條:“看完你的日記非常感動,你說了好多我想說的話,希望你把日記堅持寫下去,只是不要寫得太露。此致,革命的敬禮!知名不具。”
想起來他該是讀我文字的第一人,也是第一個鼓勵我的人。我知道他說的太露是什麼意思。這之後我有時用詩的形式來記日記,我只記一種心情,那時我曾寫出過:風,凜冽的白髮。這種現在看來極為做作的句子。
我以一種完全的自覺開始了寫作。這不同於拉小提琴,寫作沒有樂譜可以參照,我也從來沒有夢想著有一天能夠把寫作和生活連在一起。更多的是交談,與一張白紙對話,每次把一些文字從心裡交出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