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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先回去了。”
“好。”
張驟站在客廳,看著梅姐走出院子關上了門。
他抬眼看了看樓上,隨即轉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開啟淋浴頭,張驟脫下了衣服。
透明的水流從他的肩窩流下,淌過遒勁、起伏的肌肉,於胯部慢慢匯聚、收縮,而後分流去肌肉纖長僨張的大腿,最後匯入銀色的下水口。
那是一具鋼鐵打造的身體,張驟手掌擠上透明的沐浴露。
他無數次摸到過那些橫亙在身體上的傷疤。
不僅僅是吳瞳曾經摸過的手臂。
胸前、後背、腹部、大腿。
在這場漫長的雨季裡,它們透過疼痛一次次提醒張驟它們的存在。
水被關上了。
張驟走出淋浴間。
山間的夜晚靜下來,他開了屋子裡的風扇,赤著上半身坐在床邊抽菸。
窗戶開啟著,外面有微涼的潮溼的空氣打進來。
他又在看自己隨身的本子。
上面記錄的東西並不多,最開始是雜亂的、零碎的片段,後來變成連續的、清晰的畫面。到最後,張驟把他們記成簡短的線索。
張驟的菸灰掉在他小臂上。
他目光有些出神般的看著那一小片灰色慢慢湮滅。
他想起她白皙的腳背,他或許不應該那樣做。
張驟把菸灰撣去,又重新去研究本子裡的東西。
他需要離開這裡了,越快越好。
晚上十點,張驟躺上床。他每天晚上凌晨兩點會醒來一次去檢視吳瞳的情況。
梅姐說,她或許過了今天就會好了。
張驟望著漆黑的天花板看了一會,而後閉上了雙眼。
他又做夢了,他又做那個夢了。
所有的夢境裡,他總是重複這一個。
酣暢淋漓、欲生欲死。
有時候張驟醒來,他覺得這不是夢。
因為當他回憶的時候,他可以清楚地描述出所有的細節。
穿的衣服,說的話,做的表情,發出的笑聲。
他能記得他的打火機放在左手邊櫃子的邊緣,他能記得桌子上放的水杯被喝到了三分之一。
這不是夢該有的樣子。
但它確實只可能在夢裡發生。
張驟被這場夢用力地拖曳進黑暗處,他拼命地敲擊那扇看不見的大門希望有人能聽見,但是黑色的曠野裡,只有他無盡的敲門聲。
他不再敲門了。
敲門聲消失了。
張驟在一瞬間醒過來。
他雙眼睜開,看著天花板。想知道那串敲門聲到底是夢境還是真的。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響。
張驟安靜了一秒,迅速坐起了身子。
他下床,開啟房門。
看見吳瞳倒在他的門口。
-
張驟立馬起身去隔壁敲門,前來開門的梅姐幾乎要哭出來。
“我家娃娃也燒了,張先生,你能不能——”
張驟看了她一眼,退出院子:“你不用過來了。”
白天剛吃過退燒藥,眼下夜裡復燒也不算罕見。
她燒得難受,迷迷糊糊不知怎麼就下來了。
張驟索性沒再把她搬來搬去,而是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身上燒得很燙,但是白天已吃過一次退燒藥,張驟不打算再讓她吃一顆。
吳瞳只穿了一條寬鬆的睡裙。屋子裡開了燈,她臉上燒起的緋紅變得異常明顯。
張驟沒再遲疑,他起身走去洗手間,拿了盆和乾淨的毛巾。
臥室的燈關上了。
吳瞳因為難受而蜷縮在了一起。
張驟順勢把她的睡裙脫了下來,然後摁住她的肩膀,將人平展地放在了床上。
他臥室的窗戶沒有關,此刻才知道今晚的月亮這樣的大、這樣的亮。
他看得見她身上的每一寸面板,白亮的月光鋪上去,像是她原本就有的膚色。
張驟用冷水浸溼了毛巾,他輕輕擰去多餘的水分,率先擦了擦她大汗淋漓的臉。
冰涼的毛巾每觸碰到她的一寸面板,她就會不自覺地收縮一下身子。
粗糲的毛巾表面劃過她的身體,張驟甚至不敢用力。
——她說:“用點力。”
張驟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