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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黏在蓋普頭上那頂鮮血浸透的飛行帽,歪斜的帽緣下,蓋普的前額冒出一個繃緊、發亮,而且逐漸擴大的腫塊。大家四處找醫務摩托車的駕駛兵,但他跑到一旁嘔吐去了;醫務兵盤算著,他得親自騎摩托車,再找個人坐在拖車裡照顧蓋普。
“蓋普?”蓋普對醫務兵說,練習他的新詞彙。
“蓋普,”醫務兵給他肯定。蓋普似乎很高興。他兩隻小手捧著勃起的大###,手Yin成功了。
“蓋普!”他放聲長嗥。聲音裡滿是歡喜,也帶著詫異。他對旁觀者滴溜溜轉著眼珠,祈求周遭的世界浮上來就不要亂動。他不確定自己乾的是什麼好事,疑惑地問道:“蓋普?”
駕駛員拍拍他手臂,對其他飛行僚屬和地勤人員點點頭,彷彿說:弟兄們,咱們給士官一點鼓勵吧!拜託你們,咱們要讓他有回家的感覺。所有目睹蓋普She精,張口結舌,肅然起敬的人,異口同聲對他道:“蓋普!蓋普!蓋普!”——令人寬慰的海狗似的大合唱,希望讓蓋普安心。
蓋普快活地點點頭,但醫務兵拉住他的手臂,壓低聲音焦慮地對他說:“別!頭不要動好嗎,蓋普!拜託你,不要動你的頭。”蓋普的眼光轉動,越過駕駛員和醫務兵,後者耐心地等它轉回來。“慢慢來,蓋普,”駕駛員道,“身體坐直,好嗎?”
蓋普臉上洋溢著純粹的安詳。雙手捧著勃起逐漸消退的###,彷彿剛完成了一樁當前形勢所需的非常任務。
英國的醫院幫不上蓋普什麼忙。他運氣不錯,戰爭結束前老早,就被送返波士頓。某位參議員幫了大忙。波士頓一家報紙的社論抨擊美國海軍說,傷兵要想回國,非得是有錢有勢人家子弟不可。為了平息惡毒的謠言,一位參議員宣稱,受重傷而得以返國的幸運兒之中,“即使孤兒也能成行——所有的人一律平等”。為了證明參議員說得對,軍方緊急尋找受傷孤兒,也正好有十全十美的人選。
技術士官蓋普不僅是孤兒,還是個只會一個詞彙的白痴,所以他不會對新聞界抱怨。而且他們拍攝的每一張照片,槍手蓋普都在微笑。
淌著口水計程車官送進波市慈濟時,珍妮·費爾茲覺得他有點難分類。他很明顯已經靈魂出竅了,比小孩還乖,但她不確定他其他方面的問題有多嚴重。
“哈囉,你好嗎?”他們把滿臉堆笑的蓋普推進病房時,她問候道。
“蓋普!”他高聲道。動眼神經修復了一部分,如今他的眼神變成跳躍式運動,不再轉動不休。他雙手裹著厚厚的紗布,這是因為搭乘運輸艦返國途中,醫療區意外失火,蓋普去玩火所致。他看到火焰,就伸手觸控,火延燒到他的臉,燒光了他的眉毛。珍妮覺得他活像一隻剃了毛的貓頭鷹。
有燒傷的蓋普既是外傷,又是靈魂出竅。同時,他手上的繃帶太厚,剝奪了他手Yin的能力,病歷上說,這是他經常從事且相當成功——但他並不自覺——的活動。自從船上火災意外後,密切觀察他的人都擔心,這名幼稚的槍手會變得沮喪——雙手痊癒前,他唯一成|人級的樂趣就這麼泡湯了。
蓋普當然可能也有臟腑傷。很多彈片射入他腦部,大多數都無法取出。蓋普士官腦部的傷害不僅腦前葉切除而已,他內在的破壞一直在惡化。蓋普寫道:“即使不把高射炮打進體內,人類一般的退化已經夠複雜了。”
1慈濟醫院(10)
蓋普士官之前,另有一名病人也是腦袋被彈片打穿。他好端端活了幾個月,只不過只會自言自語,偶爾尿尿床。後來他開始掉頭髮,說話不成句子。死亡前,他的Ru房開始發育。
就證據看,X光片上出現的那些陰影與白針,該把槍手蓋普列為完蛋。但珍妮覺得他看起來蠻好。矮小、整潔、天真,提出的要求直接得像兩歲小孩。他肚子餓時喊:“蓋普!”高興時說:“蓋普?”有疑惑時問:“蓋普?”跟陌生人打招呼也說:“蓋普。”認得你時,他會發出一個不帶標點符號的“蓋普”音。叫他做的事,他幾乎都照辦,但不能信任他;他太健忘,有時他像個六歲小孩那麼聽話,有時又像一歲半那麼愚好奇。
轉院病歷中對他的憂鬱症有詳細記錄,似乎是與他的勃起同時發生。這種時刻,他會用裹滿紗布、像戴了毛線手套似的雙手,緊緊捧住成|人尺寸的老二,流淚不止。他哭是因為紗布的觸感不及他短暫記憶中的那雙手,也因為他的手碰到什麼都會痛。這時珍妮就會過來,坐在他身邊。她會撫摸他肩胛骨之間的背部,直到他像貓一樣,腦袋向後歪,這期間她會不斷對他說話,她的聲音很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