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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甄堡主面具之後的廬山直面目發生了興趣,故請老夫代問堡主,可否移開面具讓他一瞧?”
玄緞老人眼色一陰,旋即縱聲笑道:
“從來見過老夫面龐之人都已經作古了,令僕正值壯年,來日方長,若遽別人世豈不令人惋惜?”
紅衣人與那中年僕人哪會聽不出他語中含意,當下只有嘿嘿乾笑數聲,不再出言逼他揭開面具。那中年僕人道:
“堡主言重了。”
窗外窺聽的趙子原聞言,內心若有所悟,忖道:
“那玄緞老人原來是帶著人皮面具,怪不得我總覺他臉色陰森慘白不帶絲毫表情?……”
這會子,那坐在輪椅上的紅衣人徐徐轉過頭來,趙子原因身在牆角之故,只能望見半個側面。
但見那紅衣人肌膚又瘦又癟,面色甚是枯黃,唇下蓄著一絡稀疏白髯,整個面龐除開那對亮如寒匕的眼睛之外,倒無甚出奇之處。
紅衣人道:
“堡主若無他事,老夫要告辭休憩去了。”
說著一揮手,中年僕人推動輪椅,紅衣人就坐在椅上由他推著行走,身子始終未嘗移動。
陡聞“吱”地一響亮起,樓門為人打了開來,三個披髮左在的異服漢子閃身進來,在玄緞老人面前駐足,卻是一言不發。
那三人立在案邊,齊然轉了個身,正好背向窗外的趙子原。
玄緞老人喃喃說了幾句,聲音十分低沉含糊,趙子原連一字也未嘗聽清,不禁暗暗納悶。
燭光正照在玄緞老人慘白的臉上,令人油然而生陰寒之感,那三名異服漢子唔唔應著,並未答話。
突然玄緞老人怒哼一聲,伸手一拍方案,“砰”一大響,桌角頓時裂下一塊,高聲道:“老夫自有主見……”聲音愈說愈低,最後又成了一片模糊。
窗外的趙子原睹狀疑雲頓起,忖道:
“這三人衣著如斯怪異,形貌亦與常人有別,莫不是來自大漠?難道玄緞老人……”
忖猶未罷,那右首一名異服漢子倏地踏前一步,舉起單臂不住比手作勢,玄緞老人連點了幾下頭。正欲出樓的紅衣人,迴轉輪椅,低聲也說了幾句。
三名異服漢子哼哼哈哈,依舊不停地作著手勢,接著他們仰首朝四下張望了一番,伸手將案上的燭火捻熄了。
樓閣內外成了一片漆黑,然後“蹬、蹬”足步聲起,自樓門西漸,腳音愈去愈遠,終至青不可聞。黑暗中傳出玄緞老人冷冷的語聲:“行啦……”
燭火重又燃起,如豆的火光微微搖曳,照在樓閣上,這時只剩得玄緞老人孤零零一人立在案前,那紅衣人。中年僕人及三名異服漢子已不知去向!
樓外的趙子原瞧了許久不得要領,只覺腦子昏昏沉沉,竟有了一絲倦意,轉首望望了五尺之外的奚奉先,見他依舊保持原來姿勢,一心窺望樓內物事。
紅衣人陡地爆出一聲陰笑,厲聲道:
“藏身的朋友,你還沒有聽夠麼?”
那奚奉先反應何等迅速,立時縮首回來,百忙中回目一瞧趙子原藏身之處,令他吃驚的是橫樑上已然空空如也,無聲無息的趙子原忽然不在原地了!
奚奉先低呼道:
“小哥兒……”
沒有人應聲,只有他急切的低呼在瓦樑上激起一片“嗡、嗡”迴響。
就在他略一遲疑的當兒,樓中的玄緞老人已自發起一掌,一股掌風破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