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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施主就在這房裡,貴客請進。”
趙子原頷首道謝,小沙彌轉身離去。房裡傳出一道熟稔的語聲:
“趙兄,是你來了麼?”
趙於原推門進去,觸目瞧見顧遷武坐在靠牆一張檀木椅上,手上捧著一卷書正在展讀,他神色悠然地朗吟著:
“白楊早落,寒草前衰。凌凌霜氣,籟籟風威。孤蓬自振,驚沙自飛。灌莽音而無際,叢薄紛其相依。……”
吟到此地,倏地一抬頭道:
“趙兄你瞧這句如何?‘灌莽杳而無際,叢薄紛其相依。’寥寥幾字便將塞野蒼茫、大漠無垠的蕭瑟景象勾繪出來,適令人有如置身胡風邊月之中,發孤旅落寞之情……”
趙子原微微一笑,道:
“鮑照蕪城賦固是千古絕文,便是兄臺對文中之情領悟深刻,吟頌一如身歷其境,弟甚傾之。”
顧遷武聽他一語道出賦文之名,顯見學識見聞之廣,不禁也暗暗折服,當下連忙謙遜一番。趙子原道:“顧兄,關於你的毒傷……”顧遷武笑道:
“有勞趙兄關懷了,那水泊綠屋的殘肢人不是曾說小弟身中馬蘭之毒的金針,只有四十八個時辰好活麼?哈哈,也許是我大限未至,閻王老爺可還沒預備將小弟這條命取走——”
趙子原詫然道:“怎麼?殘肢人恐嚇之言是虛?”顧遷武搖頭道:
“不瞞兄臺,小弟體內的毒素已經解去。”
趙子原詫訝更甚,道:
“但馬蘭之毒,不是隻有殘肢人才有解藥可解嗎?”
顧遷武道:
“這倒不見得,小弟在太昭堡裡就碰到了一位高人,他第一眼瞧見小弟臉上隱隱泛出紫黑顏色,就推斷我是中了馬蘭之毒,遂讓我服下了兩顆像蓮子一樣的藥丸,呵,那丸藥可叫神效得緊,服後一連出了三次熱汗,體內所有的毒素登時化解了去,哈哈,小弟豈非命不該絕麼?”
趙子原只聽得信疑參半,一瞧顧遷武滿臉誠摯,一本正經的說著,卻又不能不予置信,道:
“只不知顧兄在堡中遇見的高人是誰?”
顧遷武道:
“那人一身文士裝束,中旬年紀,卻不肯以姓名見示。”
趙子原心頭一大震,脫口低呼道:
“中年文士?……敢情就是他?……”
他尋思一下,問道:
“那中年文士年齡不高,卻口口聲聲以老前輩自居,說話問動輒流露出老氣橫秋之狀,顧兄所碰到之人,其舉止言語是否與小弟所形容的相同?”
顧遷武奇道:“正是如此,趙兄莫非認識這位高人?”
趙子原重重地點一點頭,道:
“小弟在太昭堡裡也遇見了這個人,蒙他傳授一套輕功身法,後來曾在無意中使出,被甄定遠指稱是靈武四爵中大乙爵的大乙迷蹤步!”
顧遷武驚異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兒衲衲道:
“奇事……奇事……”
正自吶吶間,忽聞隔鄰房門吱地一響,似乎被人打了開來,耳裡傳進那黃衣老僧蒼勁的聲音:
“山野陋寺可沒有上房供來客居住,兩位施主只有在這個小房間裡委屈一夜了。”
那禿子暴躁的聲音道:
“和尚你甭嗦了,去,去,夜半無事莫要來打擾咱們。”
黃衣老僧的聲音道:
“要不要老衲幫忙,把這四口黑木箱提進房裡。”禿子急促的聲音道:
“不,不,和尚你不要隨便動手,咱們自己來——”
黃衣老僧道:
“如此,老衲告退了。”
足步聲音亮起,還有搬動木箱的聲響交穿其間。
趙子原默默忖道:
“‘海老’與禿子住進隔鄰的房間去了,想不到住持和尚會應允他倆在寺內落宿……”
忖猶未罷,那黃衣老僧已從隔鄰繞到顧遷武這個房間來,顧、趙二人連忙起身相迎。
黃衣老僧稽首道:
“請恕老衲打擾,小施主尚未就寢麼?”
趙子原道:“大師有什麼事麼?”黃衣老僧正色低聲道:
“老衲必須問明一句:與你先後一道同來那一胖一禿的兩位施主,可是小施主的朋友?”
趙子原猛搖其首遭:
“在來路上小可與他們兩人朝過面,小可連他倆身份都不清楚,哪裡談得上朋友。”
黃衣老僧道:“依此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