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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咱們拿什麼作賭?”
惡叫花尋思一忽,道:
“咱叫花兒想先投塊石子問問路——試試手風,不想一次就把命賭掉,這樣吧,就以大師手下七條性命賭叫花兒一條臂膀如何?”
趙子原險些失笑出聲,以一條臂膀賭七條性命,天下哪有如許便宜的賭注?花和尚除非是發了失心瘋,才會同意他所下的賭注。
可是事情往往出人意表,花和尚竟同意了,他眯著眼笑道:
“一言為定,如若你輸了一局,第二局可就要似你一命下賭。”
惡叫花補上一句:
“你的命和我的命!”
花和尚道:
“施主先翻牌吧。”
惡叫花道:
“不,賭場的規矩是‘強賓不壓主’,還是和尚先來——”
花和尚陰陰一笑,右手老練地在牌上一砌,從底下抽出一張紙牌來,緩緩將牌底翻開。
他面上露出得色,冷笑道:
“天字槓!大天配人排,施主輸定了!”
惡叫花舉袖抹去額上汗珠,道:
“看來大師這副牌似乎有其點欺生呢,還是你的手氣正在旺頭上的緣故?不過我若翻到了對子至尊,仍然贏得了你那天宇槓……”
花和尚用著十足肯定的語氣道:
“你翻不到的!”
惡叫花未加以理會,他一掀衣袖,露出枯乾如柴的手臂,噓嘴呵了口氣,口中唸唸有詞,道:
“牌神牌神顯顯神,一翻對於好生財……”
他煞有介事地裝模作樣,幾乎使一旁觀戰的趙子原再次要笑出聲來。
但拿命作賭可不是一件稀鬆事兒,趙子原情知武林中人講究的是一諾千金,賭輸的絕無反悔之理,是以當惡叫花伸手拿牌時,趙子原情不自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惡叫花信手自牌堆裡抽起一張紙牌,未待翻開,又在牌面上吹口氣,拖著滑稽的歪腔叫道:
“吹掉黴氣,瞧我的!”
手一拂,“砰”的一聲現出底牌一地牌配大天,對子至尊!趙子原一顆心子幾乎跳到腔口,脫口呼道:
“至尊!至尊!”
花和尚面寒如冰,火炬一般的雙目一瞬也不瞬地盯注著對方,似欲瞧透對方到底以何種手法取到這一張牌?
原因花和尚在未賭之先,早已在紙牌上做了腳,那張“對子至尊”預先被他暗地裡取掉,孰料惡叫花又摸出了這麼一張至尊來,著實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很顯然的,惡叫花在掀牌之際必曾使鬼,但以他的目力居然沒有看清對方那多出的一張“至尊”從何處取出?真是陰溝裡翻船,栽人栽到家了。
惡叫花溫吞吞地道:
“和尚莫再吹鬍子瞪眼了,這完全憑運氣呀,一點假也沒有的。”
花和尚悶棍吃在肚子裡,既不能拆穿惡叫花的騙局,因為他本人就賭騙在先,一揭穿,便不啻承認自己設賭詐騙。
當下只有連聲應道:
“是,是全靠運氣,一點也不假的。”
惡叫花這才滿意地一笑,道:
“我要取贏來的賭注兒了,大師的寶鏟請權借一用。”
他順手拾起地上的方便鏟,轉身走出帳幕。
花和尚並未攔阻,眼望他的背影在帳口消失,方始冷笑自語道:
“就怕你取不了你贏來的賭注,反而會將你的手給燙壞了,嘿!哩!”
趙子原一聽,敢情花和尚有恃無恐,深知自己七名手下武功高絕,惡叫花取人性命不成,反把一命丟在他們七人手裡亦未可知。
正忖間,陡聞帳外接二連三傳了七聲慘呼,聲音淒厲已極,片刻已又歸於沉寂,那惡叫花手持方便剷出現在帳口——
那隻方便鏟上,此刻已沾滿鮮紅的血漬,趙子原望著那鮮紅刺眼的斑斑血滴,不知不覺冷汗遍體而流。
惡叫花道:
“叫花兒不得不借用大師的寶鏟取注,謝過,謝過。”
他若無其事他說著,撩起身上那件補了又補的布衫,揩去方便鏟上沾染的鮮血,遞還花和尚。
趙子原長吸一口冷氣,他簡直不敢相信,那惡叫花竟能在瞬息之間,隻身單鏟幹掉了七個兇魔煞神。
花和尚呆立良久,方始緩過一口氣來,一字一語道:
“施主是丐幫的兄弟?”
他問到“丐幫”兩個字時,聲音忽然變得陰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