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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出房門,而他們這些手下的一舉一動,卻能猜到八分。
“回爺,聽那位名叫‘哈季蘭’的小姐的口氣,想必她額其克在朝中的身份不低。奴才一時好奇,便叫烏恩跟去檢視了。原來是瑪爾汗大人的家眷。”
“瑪爾汗?”胤禛睜開了眼,暗自在心中有了一番計較,隨後便叫扎哈里下去了。
待書房裡再無他人,他的目光落在適才一直在翻看的書上,緊繃著的嘴角終於劃出笑意,然這笑意卻彷彿感染了融融的燭光般,渲染在臉頰的兩側,愣是散不去了。
高無庸進來換熱茶時見到的便是他這般在笑,先是一怔,隨即默不作聲地將已冷掉的茶換成剛剛泡好的熱茶,並提醒道:“爺,福晉剛才來問了,爺今晚歇在何處?好著人準備。”
胤禛接過他端上來的茶,竟是一口氣喝完,放下茶杯道:“你去回福晉,就說我在書房歇了。”
高無庸只好應允,正準備離去,又聽胤禛吩咐道:“再告訴她一聲,這些日子我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都會歇在書房。”
“嗻!”高無庸領命出了房門,關門的一瞬間,不經意撇到胤禛復又捧起了那本厚厚的《資治通鑑》,且臉上,那曖昧不清的笑容又浮現出來。
他心下立時奇怪,自己是讀過書的,《資治通鑑》也曾拜讀過,可是不知是其中哪段內容能讓胤禛露出這般如沐春風的笑容?還有他要自己回福晉的話,這日子說的模糊不清地,是十日?還是一個月?甚至百日?到底要多久可是全憑胤禛一個人說了算了。用這句話去搪塞福晉,她也只有聽之任之的份兒。
似乎自從最得寵的李氏有喜後,胤禛就再未進過任何人的房裡。宋氏雖向來不受寵,胤禛一個月也會過去一兩次,而那拉氏因為親自帶著弘暉的緣故,胤禛去的次數也不多,而現在,李氏又有身孕後,胤禛竟清心寡慾了起來。
唉,高無庸下了臺階,對著圓月嘆了口氣。這些主子們的事,又豈是他一個奴才能去臆斷的?古人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而且,有些事情,想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沒有益處。
皇宮這鼎巨大的染缸,進時是白色,可是出來就不一定是何種顏色了。
想著,他連忙拋掉了腦子裡別的想法,只道,他忠心耿耿地為胤禛,力所能及地辦事,才是一個好奴才,且胤禛也信任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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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冉冉蘭香瀰漫,端的是靜謐安然。攤開的書頁中間,夾雜著一片小小的紅葉,那紅葉的形狀卻怪異地很,不似一般的秋楓有五瓣,而是被有心人刻意剪裁成的“心”形。
那是潭拓寺才有的楓葉。
自從潭拓寺回來後,不到一個月,便聽聞震寰律師圓寂的訊息。他心中的難過是不用言說的,尚記得那晚離開震寰的房內時,他還曾信誓旦旦地說過,下次再來對弈,定要反敗為勝。然而說者猶在,聞者卻已逝。
失去一個知己的悲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也不是所有事都能將其掩蓋的。即使是在同一時刻知曉李氏有了身孕,他的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忽而想到夭折的弘昐,亦不知他可好?可有轉世投胎?
那一刻,他從心底裡期冀他和李氏的這個孩子,是弘昐轉世而來的,讓他能再一次儘自己所能,重新養育他成人,做一個盡職盡責也盡心的阿瑪。
只是不知,是否能天隨人願?命運,似乎一直都是捉弄他的。註定,那些所有他在乎的人,都會離他而去,留他一人在這世上,悲傷,無人可傾訴;喜悅,亦無人與之分享。
無論是對自己悉心栽培的孝莊太皇太后,還是勝過生母般疼愛他的孝懿皇后佟佳氏,亦或是與他忘年相知、用佛法淨化他心中鬱結的震寰。
他們都離他遠去,成為生命中的過客,只是,這些深埋在心底的記憶卻隨著時間的流逝越加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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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邊,推開一扇窗,讓冷風灌入,恣意吹醒自己。他不該在這兒傷春悲秋,總是緬懷過去的人,是無法邁開更大的步子前行的。
桌上的書頁被風吹得嘩啦直響,他清醒了許多,這才關上窗子,回到桌邊,欲要將書放回原位,繼續寫他的摺子,以及處理那些繁瑣的要務,或是要及早做出裁決下發,或是要拿去跟胤礽商議,亦或是要在明兒的早朝上呈遞給康熙。
他揉了揉前額,暗怪自己又虛度了一些時間。
想著,他執起書,翻到適才看到的一頁,做個記號以便下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