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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當做爐鼎三千年
武向南和章雲藉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拖著邵靈媛隨一旁的僕人去了客舍休息,而裴雲英和囚玉、江勝清三人則是由管家領路,進前堂用餐。
管家姓吳,城主府裡的老人了。
聽說是從城主還是總角稚子的時候就跟在城主身邊,這麼多年過去了城主府裡的人來了又去,只有他是留得最長久的。
“幾位一看周身氣度,就不同凡響。”吳管家樂呵呵地引著江勝清三人穿過抄手遊廊,進了中庭內。
江勝清負責與吳管家寒暄,囚玉在關心這四周依舊飄散不去的迷心香,裴雲英和餘音卻是在看整個中庭的佈局。
沿著抄手遊廊有兩排花圃,裡面的花三三兩兩地開著,一不嬌豔,二不芬芳,彷彿只是隨手撒下的花種,任其萌芽。
花圃往中庭內延展,再接著便是一處八角涼亭,涼亭裡有僕人跪坐在石桌邊,燒水煮茶。
八角涼亭頂部鎏金,四根盤龍柱子的龍爪鑲金,龍眼嵌玉,連石桌的桌面上,也是一圈又一圈地用金粉鋪就。
極盡奢華。
要不說魏國富庶。
連這邊陲城市的一座城主府裡的涼亭都修葺得如此精美,堪比餘音當初進陳國皇宮看到的女皇宮殿。
“這城主如此大手筆……”餘音在裴雲英耳邊嘀嘀咕咕道:“少不得是颳了不少民脂民膏,然後又假意施粥,營造賢明的名聲。”
話本子裡,都是這麼寫的。
裴雲英抿嘴笑了一下,偏頭覷著她,反問道:“也許這位城主還真就是個賢良聖明的好官呢?”
“好官會擺如此邪獰的陣法嗎?”餘音甩手一點黑龍引擲出,黑龍引像是一枚袖間,無聲地紮在了中庭的泥土中央。
在凡人的眼中,那裡什麼都沒有。
然而實際上,漆黑的泥土之下,盈盈流轉著一圈銀白色的光華,光華來源於底下不斷運轉的陣法。
這光看著耀眼,實則內含邪氣,若在城主府內動用靈力,則可能被其發現並遭其反噬。
如果說前面的影壁是非元嬰期不可為,那麼這法陣便是非化神期不可設,當中蘊含著的精純靈力證明其主人的修為之醇厚。
若要猜測,餘音覺得這人只怕是化神期巔峰。
“如何?”裴雲英看餘音的臉色越發沉重,不禁有些擔心。
餘音回過神來,衝裴雲英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覺得有些詫異,這座宅院裡自保的法子道邪混雜,左看右看都叫人相當不適。”
“凡人嘛,什麼靈信什麼,有用的手段一起上,倒也不難理解。”江勝清傳音道。
走中庭入前堂,隔著門就能聽到悠悠絲竹之聲,再走幾步,大紅之色撲面而來,道著恭喜的僕人在酒桌之間遊走,遠道而來的賓客齊聚一堂,杯籌交錯。
“幾位,這邊有空桌。”吳管家朝右邊一擺手,笑吟吟地說:“若是有什麼需要小的辦,儘管直說。”
吳管家送江勝清三人入座後,沒有離開前堂,而是轉道去了隔壁酒桌旁,十分熟絡的與那一桌的客人寒暄。
江勝清粗略地過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
“沒有修行者。”江勝清蹙起了眉頭。
若有,那人的修為便遠在江勝清之上。
可他身邊還坐著個囚玉和裴雲英呢,這兩位相繼搖頭,正說明了江勝清的感知沒有出錯。
連餘音都說:“看著都是一些普通人,便是身體強健些的,也只是武夫,並非修行者。”
如果說這地方真藏著一個比他們四人修為還要高深的人,那麼今日這一行還真是自投羅網了。
這樣的人真的可能存在嗎?
縱然裴雲英和囚玉修為大墮,他們卻仍然算得上這南洲之上屈指可數的大修為者,比他們強的不是沒有,但那樣的存在斷不可能為一介城主所驅使。
他們這落座沒多久,僕人們就開始接連上菜。
北境特色、江南美味、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凡是這聽過的,想得到的,這宴席上就都給你呈上來了。
整整二十八道菜。
“真是長夠了見識,俗世雖然萬年不改,沒有任何科技發展,但這菜色卻是比道門中要有滋有味得多。”江勝清說著不知所云的話,接著提箸在手背上敲了兩下,半點兒也不客氣地就伸手夾了一塊離自己最近的香燴魚塊。
“這菜——”囚玉單手擱在桌上,也捏著銀箸,但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