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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尋個臨街的房子吝下,日後或開個針線鋪子,或扎花,裁衣裳都成,有老陳氏在前頭看顧店面,也不用自己拋頭露面去街上兜售,便是賺不得大錢,溫飽衣食想來不難。
心下拿了主意,忙道:“若能如此,我婆媳二人謝師太大恩了。”
第二日,慈恩便帶著宛娘去了刺史嚴府,這刺史府跟蓮福寺只隔著一條街巷,從蓮福寺後面出去,穿過一條小衚衕便是嚴府側門,早有人迎在門首,引著兩人進了府裡。
宛娘略打量四周,果收拾的齊整,比起青州府梅鶴鳴的莊子,還更顯精緻柔美,穿廊過廡進了二門粉壁到了裡頭院裡,只見迴廊四合,院中植了兩株垂絲海棠,柔蔓迎風,垂英鳧鳧,風姿憐人,廊下立著一溜丫頭婆子,衣裳體面,頗有規矩。
傳話進去,不大會兒出來個臉皮白淨的管事婆子,笑道:“我們夫人說了,師太是稀客,即來了哪還用通報,進來便是了。”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宛娘身上打量一圈。
慈恩師太誦了聲阿彌陀佛,跟著管事婆子走了進去,早有丫頭挑起外間簾子,見過禮,慈恩師太道:“這是秋娘。”宛娘微微斂衽一福:“秋娘給夫人請安。”這嚴刺史的夫人安氏,孃家也是京城勳貴,故此頗有些見識,見慈恩引見的這個婦人甚為年輕,瞧年紀不過十□上下,身上衣裳雖破舊,倒也乾淨,這也不稀奇,稀奇的是她這做派舉止,竟不想個貧家婦人,一行一動都頗有章法,且生的模樣周正,雖稱不得姿色過人,卻也細皮嫩肉眉眼清明,且瞧著有幾分面善,便已和了心思,問道:“你是哪裡人?家裡還有什麼人沒有?怎的到了揚州來?”
宛娘便把秋娘的身世說了一遍,安氏點頭嘆道:“倒是個守貞孝順的女子。”目光落在她腳上,只見裙下一雙小腳生的真巧,腳上的鞋雖是粗布,卻瞧得出陣腳細密,便暗暗點頭:“如此,你明兒過了晌午就來吧!我那丫頭慣常歇午覺,你也不用太早,未時過來便可,你只管在她房裡教她做一個時辰針線,旁的事不用你理會,若有事讓安嬤嬤來回,若用什麼?也知會安嬤嬤便是了。”
安氏夫人交代完,側首詢道:“嬤嬤去瞧瞧姑娘可下學了,若下了學讓,她過來這裡……”話音剛落就聽外頭道:“姑娘來了。”
安氏夫人笑道:“可真是不禁唸叨,這說著說著就到了。”簾子打起進來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生的極好,穿著海棠紅的衫兒,月白綾子裙兒,裙角一圈織金邊兒,胸前戴著個光燦燦明晃晃的赤金瓔珞,年紀雖不大,行動卻落落大方,真正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
嚴夢蘭早掃見宛娘,先給母親請了安,又見了慈恩師太,安氏夫人指著宛娘道:“她是秋娘,以後教你針線活計的,要好生跟她學,莫淘氣。”
嚴夢蘭眨眨眼道:“這個姐姐女兒瞧著有些面善,倒像哪裡見過一般。”安氏夫人道:“這正是緣分,娘瞧著也是。”
宛娘跟慈恩師太回了蓮福寺,慈恩師太還道:“這位安氏夫人最是個積善之人,你去了她府裡倒比旁處妥當。”
宛娘謝了師太,回屋跟老陳氏說了,老陳氏也跟著歡喜,又道:“前兒我見你堆的花兒好看,不如買些紗絹也教教我,堆好了,我去兜賣,我聽見人說這揚州最是繁盛,沿河多有畫舫,那些唱曲兒的姑娘,哪個不戴花,橫豎我這張老臉不怕,若能賺幾個銀錢回來,也早有個安身之所,這寺廟裡總不是個長法。”
見宛娘猶豫,忙道:“你莫擔心,我雖上了些年紀,腿腳倒還健朗,橫豎去走一遭,若賣不出,也只當瞧瞧揚州的風土人情了。”
宛娘這才應了,想著明兒先試試,便讓老陳氏去街上買了些紗過來,娘兩個堆了一宿,至次日雞鳴方睡下。
宛娘未時去刺史府叫嚴夢蘭針線,這嚴夢蘭生的性子極為伶俐,宛娘只教幾遍,便做的似模似樣了,這差事倒也輕鬆。
宛娘教了她一個時辰,臨走,嚴夢蘭讓身邊的奶孃包了一包點心給她,宛娘想著老陳氏這幾日胃口不大好,便沒推辭。
提著點心剛回了蓮福寺的小院,就見老陳氏已然回來了,正收院子裡晾的衣裳,見了她,堆起滿臉的笑:“你堆的那幾枝花新鮮,我才到了那裡,剛開啟盒子,那些姑娘便圍攏上來,不到一會兒功夫,便賣了精光,剛頭我數了數,足足兩百文錢呢,剛頭我回來的時候,又買了些紗絹兒,今兒咱們多堆些,明兒再去賣。”
宛娘也知道這是個好營生,這裡是揚州,自古青樓妓院的發源地,揚州瘦馬更是名聞天下,故此在這裡做女人的生意最得便宜,況她從王婆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