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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頭氣的沒法兒,轉身回了自己屋,對夏金玉她娘好一頓數落,他那婦人道:“既如此,不如把女兒嫁出去,尋個正經男人或可收斂收斂。”
兩口子正商量著尋媒婆,不想第二日媒婆便主動上門了說媒,說的是城南賴內官家,說起這賴內官,原是宮裡當差的,本就是青州城人士,出宮後便仍回了青州,在宮裡積攢下不少家俬銀錢,在城南的三皇廟街當間,置了座三進的宅子養老,又怕膝下荒涼,過繼了他哥哥家的次子叫賴二郎的到膝下,圖一個百年之後,有個墳頭上香磕頭的人。
這賴二郎生的也算端正,今年才二十出頭,去歲娶過一個媳婦兒,沒上一月呢,不知怎的投井死了,便沒再續,要說人家還過去。
夏金玉的娘聽了,有些不大如意,說還得細掃聽掃聽底細,被夏老頭幾句話衝了回來:“掃聽什麼,人家不嫌棄金玉就成了,早早的送出門去是正經,留在家裡早晚是個禍害。”便一口應了婚事。
兩人都不是頭回成親,也沒那多講頭,收拾妥當,尋了個吉日後便吹打著過了門,夏金玉想不依都不行,她爹這回是死了心要嫁她出去。
拜花堂進洞房,如意秤桿挑起蓋頭,瞧見賴二郎生的還算端正,且瞧著甚為強壯,想來中用,便順著吃了交杯酒,屋裡的丫頭婆子剛下去,那賴二郎三兩下便夏金玉的衣裳脫了個精光,抱起她從那邊床後的小門走了進去,原來這裡竟是個暗室。
夏金玉一進去就瞧見屋裡吊著個赤身的女子,兩條腿分開綁在兩側,她那個六旬的老公公,手裡拿著個燒火棍似的黑黝黝的東西,正從女子腿間狠捅,女子身下彷彿裂開了,鮮紅的血滴滴答答答順著腿流下來,可嘴裡還哼哼唧唧□著,臉色也詭異的潮紅。
夏金玉見了,不禁渾身冰涼,待要喊叫,已被賴二郎堵住嘴,呵呵笑道:“怕什麼,跟你家那些小廝弄有什麼趣兒,一會兒我們爺倆一塊兒伺候你個爽快的,保管讓你美上天……”
☆、70
“蕭娘臉薄難勝淚,桃葉眉長易得悉。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宛娘立於院中的井臺之上。抬頭看著空中皎皎的明月,忽想起這首古詩來。
因老陳氏的親戚在揚州城,宛娘跟老陳氏便從揚州渡口登岸,尋到揚州城裡,才得知,老陳氏要投的親戚,去年已搬去旁處安身,揚州城的房子也變賣了,去到哪裡,也無人知曉。
投親不遇,兩人身上的那點銀錢,即便一路省吃儉用,到了揚州城也早已所剩無幾,哪裡有錢住客棧,又不能跟那些乞丐叫花子一樣宿在街頭。
正為難間,得了好心人指點,來了這雙井街上的連福寺裡安身,這蓮福寺乃是一處比丘尼道場,寺廟不大,只前後兩個院子,側面挎著兩個小院,尼姑也少,因臨著刺史府,香火卻也過得去。
主持師太法號慈恩,修習佛法,積德行善便特闢了側面一個院子來收容她們這樣衣食無著的婦人,管待三餐齋飯,只幫著做些閒活計便了。宛娘跟老陳氏無處容身,便暫在這蓮福寺裡住下了,好歹不至於流落街頭。
宛娘出來才明白,這世道里,一個婦人想謀生有多難,不能拋頭露面的出去找工作,更不能上街兜賣貨物做買賣,力氣沒有,本錢沒有,身體嬌弱,還生了一雙走不快的小腳,真真沒個活路了,即便她是穿越的能幹什麼,怎麼才能尋個妥當的生計,便是在這繁花鼎盛的揚州城裡,也著實難住了她。
宛娘長嘆口氣,低下頭搖動井臺上的轆轆,把水桶搖上來,天上的月亮清晰的映在水中,她輕輕一碰,便散落開去,不過鏡花水月一場,正如她跟梅鶴鳴,這會兒還想他作什麼?或許自己走了,他更自在了,好過糾纏在一起,何時才是個了局。
宛娘提著水桶,進了灶房燒水,水滾了,衝了茶端在手裡,從小院側門去了後面慈恩師太的禪房。
慈恩師太正在**上打坐唸經,宛娘把茶放在她旁邊的几案上,剛要出去,慈恩師太忽的睜開眼道:“秋娘,且慢一步。”宛娘立住:“師太可有什麼事?”慈恩師太道:“今兒刺史府的安氏夫人來上香,在我這裡吃茶,做了一晌才回去,卻說了些閒話兒,言說她家姑娘過年就十一了,想尋個人教她做針指,讓我瞧著幫她找找,要乾淨妥帖之人,因她家姑娘每日裡還要習學琴藝詩書,針指不過一個時辰,若果真教的好,給五錢銀子月例,我便想起你來,不知你意下如何?”
宛娘一聽,心裡暗喜,不管怎樣,銀子需先賺來的,這個活計倒正恰好,況一月裡五錢銀子,兩個月便是一兩,有了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