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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肚子裡或許還有了他的子嗣。
連急待奔波,一進五月,梅鶴鳴便大病起來,不是實在起不來,不定又出去尋人去了,把個吳婆子給心疼壞了,她們家爺從落生到如今,何曾這樣過,為著一個宛娘,真是什麼罪都受了。
陳子豐的書信到時,梅鶴鳴略好了些,仍不能下炕,勉強瞧了信,這一瞧,真是又惱又恨,卻終是提了兩月的心放下了些。
不想他在青州府折騰的時節,宛娘早已南下到了揚州,梅鶴鳴立時吩咐讓備車去渡口乘船南下,掙扎起來,下了炕,只覺一陣頭暈眼花,往前踉蹌一步,險些栽倒,吳婆子急忙扶他坐在炕沿上勸道:“既得了信,爺便緩緩養好病再去不遲。”
梅鶴鳴咬著牙,強又站起來道:“等我病好了,說不得她又跑去哪兒了。”隨喜兒跟常福兒兩個跪在地上道:“爺便緩一日,再去吧!橫豎不急在一兩日,這一路南下又是車又是船的,爺本就病著,若有個閃失,老太太豈不要了奴才等的小命。”
梅鶴鳴喝道:“若不去,爺現在就要了你們的命。”既得了宛孃的信兒,他是一時半刻都等不得了。
73章
宛娘進了藥鋪才發現自己想的挺好;到底抓什麼藥卻是難題;以她那點兒從電視劇裡看來的藥物認識;就知道紅花麝香桃仁貌似有活血落胎的功效,這樣的藥既然可以落胎;在這封建的古代有哪個良家婦人會買這些,她貿然買這些豈不引人懷疑。
宛娘瞧了瞧四周,貌似自己進來已經有些惹眼兒,若再抓墮胎藥,說不得就被人盯上,她如今這個身份哪裡能讓人知道,夥計見她愣著不說話便問:“小娘子;抓什麼藥?方子哪裡我瞧?”
宛娘一想;是啊!自己手裡沒有藥方子怎樣抓藥;豈不越發令人疑心,夥計再要問,宛娘已磨轉頭快步出了藥鋪,夥計不禁撓撓頭,這小娘子雖眼生,卻生的比那些婦人白淨好看,原還想問問底細,不想話也沒說一句就跑了,只得悻悻然給後面的老婆子抓藥。
宛娘沿著原路家來,插上門坐在門垛子裡發呆,手不禁貼在肚子上,若她真狠心打了這孩子,它會不會怨恨自己,若她留下這個孩子是不是可行?
耳邊聽得叩門聲響:“秋娘開門,是娘回來了。”宛娘忙站起來開門,接了老陳氏手裡的花匣子問道:“怎的今兒這樣快。”
老陳氏進了院,撣了撣鞋上的土道:“真真運氣到了,和該著咱們發財,今兒我剛去了河邊。就被上回那個什麼琴孃的花魁娘子叫到船上,把花一總都買了,還另給了我五兩銀子,說下個月便是鰣魚肥美之時,要陪客人去湖上品這味時鮮,需打扮的鮮亮些,這五兩銀子是定錢,讓買最好的紗絹,給她堆些精巧新奇的樣式送去貴香閣裡。”
宛娘先是歡喜,繼而心裡一動,想出一個主意來,便跟老陳氏道:“娘,我想留下這個孩子。”老陳氏道:“自然要留下,你可別動旁的心思,你這腰身雖不大瞧的出來,算算日子,怎麼也有三個月了吧!落不得的,便是月份小,落胎也最傷身子,且有性命之憂,我們村隔鄰的媳婦兒就是,先頭生了倆丫頭,懷上第三胎便讓人瞧了,聽說不是小子,便尋郎中開了一副落胎藥,吃下去當晚上足折騰了一宿,第二日胎是落了,命也沒了,留下她兩個丫頭成了業障。”
宛娘道:“先頭我是慮著咱們終是外鄉人,我又頂了秋娘的名兒,如今有了身子,讓人知道怎生好,咱們又剛落下腳,手裡的銀錢都使淨了,也不能躲到旁處去,今兒有了這五兩銀子,便有法兒想了,不如咱們舍了此處,另尋一處清淨院落吝下,只做著堆花的營生,想來衣食溫飽也不難。”
老陳氏道:“我心裡也想了幾日,這裡終不妥當,守著街市,人來人往的,我不在家,就你一個年輕婦人,也怕那些輕佻的潑皮無賴瞄上你,來尋麻煩,不如另尋一處的好,待我明兒尋人掃聽掃聽。”
娘倆個商議好了,便造飯吃了,在燈下堆花做活計,次日一早,娘倆剛吃了早上飯,就著日頭不高,正在院子裡挑那些絹紗零頭,就聽門口仿似有馬嘶聲,不大會兒,便有人叩門。
老陳氏忙去開門,見是嚴府裡的安嬤嬤,忙讓進來道:“嬤嬤怎的尋到了這裡,若有事,讓小子知會一聲便是了,何必還勞動您老跑一趟。”
宛娘也上前道了個萬福,安嬤嬤略掃了眼四處道:“是我們家姑娘的差事,老奴哪裡敢耽擱了,打你辭了差事,我們姑娘做針線的心思也懶了,眼瞅入了夏,正預備著要給姑娘裁定衣裳,我們姑娘便說,秋娘會裁衣裳,我們夫人也說你手巧,便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