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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自從懂事以來,便一直過著刀頭舐血的武人生涯。”
“有種!”黃袍和尚又是一聲大笑,道:“學武的人,未學打人先學捱揍,未曾殺敵便要隨時有戰死陣中的準備,倘若畏首畏尾,貪生怕死,就算練成了絕世武功,也一定成不了什麼氣候。”
尉遲麻子心中暗想:“這惡僧雖然兇殘,但這幾句話卻是至理明言。”
黃袍和尚向地上支離破碎的死屍殘骸一指,說道:“你跟這三個飯桶認識了多久?“
尉遲麻子道:“多者二十年,少者也十五六年光景。”
黃袍和尚道:“如此說來,他們都是你的多年老友了?”
尉遲麻子道:“不錯。”
黃袍和尚道:“你想不想為他們報仇?”
尉遲麻子道:“想。”
黃袍和尚姆指一豎,讚道:“好,灑家就是喜歡你這種人,現在你跟著灑家走!咱們一起去找嶽秋雲,只要有機會,你不妨在途中殺了灑家為他們報仇!”
尉遲麻子搖搖頭,道:“我武功低微,豈有什麼機會?”
黃袍和尚道:“那不一定,常言有道,‘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明打你固然不及灑家,但你可以在背後暗算,甚至可以施放毒藥和暗器!”
尉遲麻子又搖搖頭,道:“明人不做暗事,要我暗箭傷人,我寧死不幹!”
黃袍和尚一怔,繼而大笑,道:“好一頭蠢驢,咱們走,三天之內若找不到嶽秋雲,你我都休想再活下去了。”
尉遲麻子聞言,不禁一呆,付道;“若找不著少爺,就算你不殺我,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但你這惡僧為什麼也會活不成了?這又是什麼道理?”
想到這裡,忽然又暗忖道:“嶽莊主為什麼要少爺千里迢迢趕到蜀北會見這兇僧?那老兒又是何方神聖,竟然會在最後關頭劫走了少爺?”
尉遲麻子雖然不能算是蠢材,但這幾點疑問,他就算再想三晝三夜,也恐怕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現在,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跟著黃袍和尚去找嶽秋雲少爺。
嶽秋雲給那老者點了穴道,可說是完全身不由己。
他覺得自己彷彿已變成了別人的玩偶,白髮老者有絕對的權力把他隨意擺佈。
嶽秋雲不由暗暗苦笑。
在清泉莊,他是莊主嶽沖霄唯一的兒子,從來只有他擺佈別人的份兒,又有誰敢對嶽少爺稍為無禮?
但這一天,他給這老兒罵做“龜兒子”,又給老兒點了穴道,像是木頭一樣被他搬來搬去……
難道這就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嶽秋雲不知道。
他只是知道,父親這次叫自己出門,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去辦的。
嶽沖霄給他一封信,並嚴令他不得在途中拆閱。
“當你到了望峰鎮英雄館,而又見到了半耳神僧後,才可把這封信拆閱!”
他父親的說話,如今言猶在耳,但誰也想不到,就在他快要來到英雄館的時候,突然殺出了一個神秘莫測,也兇殘得離奇的老者,輕而易舉地就把他擄走了。
嶽秋雲心想:“這老兒會不會是父親的仇家?嗯,多半錯不了,但他又怎樣知道我會來到劍閣望峰鎮?”
他越想越想不通,想了一回,白髮老者已把他帶到一條三岔路上。
在這條三岔路前,每一條路上都停放著一輛馬車,白髮老者把嶽秋雲拋進左邊一條岔路的馬車上,然後就喝叫一聲,說道:“開車!”
他下令“開車”,並不只是一輛馬車開動,而是三輛馬車都同時疾馳而去。
嶽秋雲心中一凜,忖道:“這老兒原來早有預謀,而且計劃得還很周密哩!”
想到這裡,不禁又是涼了一截,他以前曾聽父親說過,說敵人的計劃越是周詳,被擒獲之人也就一定難脫身。
馬車行駛大約兩個時辰左右,才停了下來,不久,那白髮老者又把嶽秋雲揪出車外,原來馬車已來到一條大河旁邊。
這時候,河邊已有一艘裝有蓬頂的魚舟停泊著,白髮老者忽然解開了嶽秋雲身上的穴道,說:“你自己上船,別讓明珠笑話。”
嶽秋雲甫解穴道,便怒叫起來:“你是什麼人?是不是要綁架本少爺向我爹勒索?”
白髮老者“呸”一聲,怒聲道:“你以為你老子有點銅臭便很了不起?就算他把整座清泉莊送給老夫,老夫也絕不稀罕呢!”
嶽秋雲大聲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