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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視線一看,原來是桌上那面鏡子,從我的位置,似乎能看到白色的影子,然後是一點黑色的,那是眼睛!
冷汗馬上就滴了下來,原來“她”也在藉助鏡子打量我!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撇過頭去,還和羊角辮相對一笑,繼續低頭念起經來;其實心裡慌得快不行了,因為我的兩條腿實在是抖得厲害,都沒有一絲力氣了。現在身上根本沒有黑狗血,估計小白臉也沒有,要不然不會比孫子還乖了。
這麼近的距離,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我們正襟危坐,絲毫不敢有其他的動作,沒有察覺到異樣的羊角辮,仍然在津津有味地看著她那本佛經,起初我們還詫異難道她能看懂梵文?
後來才發現,那是帶翻譯的,小丫頭正翻來覆去地當故事會在看呢,偶爾還蹦出幾個詞,我和小白臉都是心驚膽戰的,幸好,“她”似乎沒作出什麼反應。
這真是一種煎熬,我很想跳起來,拿把桃木劍跟“她”拼了,最終卻沒有,因為老頭說過,人鬼殊途,你不惹他,一般不會惹你,但是如果逞強和惡鬼作戰,即使勝了,也會靈體受損,敗了就更悽慘了,直接承受他的怨氣,成為他的接班鬼了,他的怨氣消釋了,而你又得橫死,成為下一個滿懷怨恨的厲鬼。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唸著什麼,心裡一個勁似的做著祈禱,老君大哥,別打瞌睡了啊,這位小姑奶奶,床上躺著不舒服麼,何必要出來亂走呢。
脖子後面,一根根涼絲絲的東西貼了上來,我知道那是什麼,在大門外一瞄的時候,就發現小姑娘的頭髮很長了,我強忍住打哆嗦的衝動,嘴裡繼續絮絮叨叨地念著,全身忽然彷彿流過一道道冰冷的電流,汗毛全部豎了起來;看著小白臉臉色鐵青,嘴唇烏紫的模樣, “她”應該吸收過他的陽氣,就好像取暖一樣。
小白臉早就藉著換經書的機會,悄悄將銅鏡挪動了一下朝向了我這邊,我斷斷不敢去看的,眼睛立時半眯了起來,在這初秋的時分,穿了春秋裝外套的我,竟然也冷得直打起哆嗦來。
“安仔,”不顧我們連打眼色,羊角辮拿出手電筒,摁下開關,可怎麼撥弄也不亮,抬起頭,紅著臉對我說:“我想去解手,外面好黑,幫我看著好嗎。”
在這種環境之下,唯物論者羊角辮也有了絲絲的動搖。
“可以忍一忍麼?”我苦瓜著臉說道,背後面似乎有了點動靜。
“人有三急,你不知道嗎!”羊角辮叫道,“剛才還半邊天半邊天地獻殷勤,現在就不搭理我了!”
說著一拉我的手,將我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壞了!一陣隱約的歷嘯,我瞄到鏡子上似乎有個白影一飛而過,趕緊想擋在羊角辮的身前,卻已經完全來不及了,羊角辮猛地抖了幾抖,翻了翻眼白,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往下栽去。
“冤鬼衝身!”小白臉叫道,“快用黑狗血,快用,晚了就糟了。”
我下意識地摸索著身上太陽神口服液的小瓶子,猛然想起來,那雙特製的筷子!
當下趕緊掏出大筷子,夾在羊角辮眉心之間。
而小白臉忙著往羊角辮身上撒著香灰,貼著符咒。
“好了嗎?”我問道,
小白臉點點頭。
我用筷子一夾,然後使勁地往外拉了起來,那頭似乎在尖叫掙扎,也在努力地往後拽著。
小白臉立馬又是一張符咒貼到了羊角辮的天頂穴上,筷子上的力道立刻小了很多。
拔出了筷子,上面並沒有任何東西,然而筷子卻在瘋狂扭動著。
“趕緊送到鍋膛裡去!”小白臉喊道。
“法師,你們在幹什麼?”灰色中山裝在門口詫異地看著我們,看來是被我們吵醒了。
“鬼變了!”我隨口答道。
亡人作怪分為兩種,一是屍變,一是鬼變。
“什麼!”那灰色中山裝衝了過來,一把搶過我緊緊攥住的筷子,叫道:“別傷害我的女兒!”回頭對著筷子連聲哭號:“可憐的女兒,為父是請他們來送你上路的啊,你走吧,不要害人!你要是實在覺得冤,就把你爸爸我帶走,不要害別人了啊,女兒啊,嗚嗚嗚”
第七章 庚午
那男人的哭號在靜寂的夜裡分外的響亮,周圍好幾家都點著了罩子燈,披著衣服,過來勸慰這可憐的父親。
說也奇怪,那筷子依然夾著,可到了男人的手裡,竟然紋絲不動了,而那毛骨悚然的感覺彷彿也在漸漸遠去。
“怨氣似乎消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