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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被虎狼糾纏,玄鐵營和北城防都不敢動,否則守不守得住疆土還在其次,搞不好會被人追著打圍,到時候京城之困可就真是南有西洋海軍,北有狼部鐵甲了。
而沈易那邊兵禍尚可解,麻煩的是西南輜重處被炸燬,南疆駐軍的紫流金庫存本來就很有限,剩下一點根本無力支撐長途奔襲。
“我只好先北上找蔡玢打秋風。”沈易嘆道,“誰知道途中一再受阻,你知道將中原駐軍牢牢纏住的是什麼人麼?”
顧昀神色微沉。
“是流民組成的起義軍。”沈易嘆道,“老蔡的兵力被玄鐵營和北城防分了一多半,剩下一點留在中原一代,每天焦頭爛額地跟那幫人周旋,本來都是些過不下去的老百姓,打狠了不是,不打也不像話,老蔡頭髮都愁白了一多半。”
顧昀靠在床頭沉默片刻:“怎麼會亂到這種地步?”
“自中原往南至蜀中一代的無業流民成禍好幾年了,一直沒成氣候,”沈易道,“這回是有人趁亂渾水摸魚,將這些流民攛掇起來形成了幾股力量,眼看著世道將亂,玄鐵營都能一夜折一半,膽子也大了,就……其實你知道嗎子熹,這些年我一直覺得玄鐵營風頭太勁不是好事,遭上忌憚是一方面,民間傳說也太多了,前些年確實能威懾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可是一旦玄鐵營出事,哪怕只是風吹草動,也太容易動搖軍心民心了。”
兩人相對無言片刻,顧昀:“別扯這種沒用的淡了,現在怎麼樣?北大營的弟兄們還剩下幾個?”
沈易臉色變了變,一時沒接茬。
顧昀一看他表情,心裡先涼了一半:“老譚呢?”
沈易將手伸進懷中摸了摸,從輕甲下面解下一條割風刃,默默地放在顧昀枕邊。
顧昀呆了片刻,猝不及防地牽動了一處傷口,咬著牙沒吭聲,疼得悄無聲息地蜷縮成一團。
沈易忙伸手扶住他:“別,子熹……子熹!”
顧昀揮開他的手,啞聲道:“西洋人退到什麼地方了?”
沈易小心翼翼地覷著他的神色:“西洋人大破江南水軍之後兵分兩路,一路由他們教皇親自帶著,從大沽港上岸直逼京城,另一路人馬主要是他們花錢僱來的東瀛死士,開著重甲戰車沿運河一路北上,過山東直隸兩府,地方駐軍沒見過這種陣勢,當時就被打得稀里嘩啦,我們來路上就和他們交手過一次,確實是硬茬,後來鍾蟬老將軍露面江南,幫著姚重澤重整潰散的江南水路軍,收拾殘部北上,幫了我們一把,那幫人這才迫不得已讓路退至山東境內——現在兩路分兵的西洋軍合而為一,退回海上,以東瀛諸島為據,恐怕還沒完。”
顧昀“唔”了一聲,眉頭死緊死緊地皺了起來。
沈易方才通嚷嚷,直叫喚得口乾舌燥,自己給自己倒了涼茶灌下去,嘆道:“別多想了,你先養好自己的傷是正經事,現在離了你不行。”
顧昀半閉著眼沒吭聲。
沈易為了緩和氣氛,轉移話題道:“你家小殿下簡直是脫胎換骨,原來那麼不顯山不露水,危難時敢出來獨挑大樑,我都快認不出來了……皇上將他‘雁北王’的‘北’字取了,你知道了嗎?”
雁北王到雁王——雖然只有一字之差,確實從郡王到了親王。
顧昀回過神來,懨懨地嘀咕道:“算哪門子好事……”
沈易為了哄他高興,哪壺不開提哪壺道:“我路上正看見他跟重澤從宮裡出來,這會也快回來了。”
顧昀:“……”
沈易看著他的黑鍋臉莫名其妙,奇道:“又怎麼了?”
顧昀渾身躺得發酸,想換個姿勢,可是行動不便,姓沈的老媽子特別有眼力勁兒,見他在床頭艱難的掙扎,愣是不知道上來幫一把,還在那喋喋不休問道:“頭幾天你跟閻王爺他老人家下棋的時候,小殿下不顧自己傷勢,一天到晚不眠不休地守著你,自己身上還扎得到處都是針,脖子都彎不過去,我們看了都覺得不忍心,我跟你說啊子熹,那真是比親生的還……”
顧昀忍無可忍,暴躁道:“親你姥姥,哪來那麼多屁話,快滾!”
沈易非但沒有被嚇著,反而蹬鼻子上臉地湊上來,問道:“怎麼,你又幹了什麼倒黴事把人家得罪了?我跟你說啊子熹,親王殿下可不是以前被你隨便搓揉的小孩了,你差不多……”
顧昀低吟一聲:“季平兄,看在我差點為國捐軀的份上,求你了,滾吧。”
沈易敏銳地從他臉上看到了“難言之隱”四個字。
沈將軍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