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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在兵荒馬亂裡被嚇得魂不附體,全然找不著北,只能緊緊地攥著長庚的手。
兩軍一亂,文武百官四散奔逃,天子步輦亂七八糟地攤在地上,而這人一散,目標反而集中了——方才故意攪混水的刺客們一起向長庚和太子撲過來。
來之前方大人囑咐的原話是“務必格殺雁王,如果有機會,也不要放過太子”。
刺客們一看,這兩個目標居然湊在了一起,簡直是專程給他們行方便的!
一支箭擦著太子頭頂飛過,太子被長庚拎小狗似的拖著,叫都叫不出來,嚇得默默抽噎。
忽然,有人伸手抹去了他臉上的淚痕,太子透過朦朧的眼,看見他那四皇叔給他擦完眼淚後,抬手露出一個玄鐵腕扣,瞬間彈出的袖中絲利落地崩開了一個刺客的手腕,雁王一把奪過刺客的刀,刀柄一轉,“叮噹”一氣呵成地撞出了一條通路。
“我像太子這麼大的時候,曾在北大關外被一群餓狼圍攻過。”長庚聲音十分平穩地說道,“那時候冰天雪地、遠近無人,我手上只有一把鄉下孩子玩耍的小刀——追我的不是普通的野狼,是蠻人用他們自己的法子飼養出來,專門用來殺人的,個頭很大,站起來比我還要高。”
雁王一直以風姿卓絕著稱,無論敵人還是朋友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他與大部分自小長在京城的公卿家貴公子不同,身上少有浮華,但和寒門士子或是軍功出身的將士也不同,並無清寒與匪氣。他看起來非常沉靜,但不是瞭然大師那種青燈古佛的沉靜,他像一頭擺進寺廟中的凶神石像——讓人凜然生畏,又落滿寂寂香灰。很多人偷偷學雁王那種從容優雅的腔調,別人無論如何都難以將他和塞外餓狼群聯絡在一起。
小太子聽得呆住了。
這時,兩個刺客一前一後地衝過來,一人砍向長庚手中的小太子,意圖逼他後退,另一人從後面封死他的退路。
長庚低低地冷笑了一聲。
從小跟侯府鐵傀儡一起玩刀劍長大的孩子,豈會在這種程度的對手面前後退?
長庚橫刀槓上那刺客手裡的劍,對方驚駭之下來不及撤劍,手中利刃頓時崩了出去,他雙手橫在胸前胡亂一擋,被雁王“一刀兩斷”。
然後長庚腳步不停,飛身上前三步,借轉身之力回手甩出刀鋒,嚇得那追兵自己連退兩步,撞在了一個衝上來的御林軍長槍槍尖上。
小太子連殺雞都沒見過,何況殺人?當即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忙死死地閉上眼,可就算這樣,還是被撲面而來的血腥氣燻得一陣陣想吐,細聲細氣哀叫道:“四皇叔……”
“這沒什麼好怕的。”長庚淡淡地說道,“真有本事的人,現在不是在前線,就是已經馬革裹屍了,剩下這一群窩囊廢,沒有上陣殺敵的本事,也就只能嚇唬嚇唬孩子了——你還是孩子麼?”
太子委屈地想道:“我就是啊。”
長庚彷彿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嘴角微微彎了一下。
“還是孩子,”他心想,“很快就不是了。”
就在這時,那提著槍那衝過來的御林軍大呼道:“王爺!太子殿下!這邊來!”
小太子本能地要跟過去,被長庚用刀鞘扯住後衫拎了回來。
太子踉蹌的腳步尚未來得及站穩,已經被血濺了一臉,只見那喊話的人轉眼一分為二,一支重甲軍不知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
這時,被挾持的李豐終於發現護送他的這些人行進方向不是往宮裡,而是在往沒人的地方跑,他心裡狠狠一跳,升起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立刻扭頭質問:“怎麼回事?方卿,你們要帶朕去哪裡?”
方欽腳步不停,不跪不拜,朗聲道:“啟奏陛下,臣有本上奏。”
李豐難以置通道:“你說什麼?停下!朕說讓你們停下!”
沒人理他,兩個假禁衛一左一右地架起皇上的龍體,強行帶著他走。
“臣要參的乃是當朝雁親王李旻,”方欽兀自一字一頓道,“他勾結無良下商,借烽火票之名,賣官鬻爵至毫無廉恥地步,此大罪一。生為人子,對先帝無一絲孝順供奉之心,反倒為了拉攏軍心,時常夜宿侯府,至襲爵後仍以‘義父’稱之,此乃包藏禍心,無父無君之大罪二……”
李豐倘若再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大概是腦子被撞傻了,他心聲駭然,當即一聲斷喝道:“方欽,你要幹什麼!”
方欽朗聲道:“陛下,如今我等已經設下重重埋伏,只等那逆臣賊子伏誅,臣等雖無能,亦願效仿先賢,如奸臣難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