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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不算太高,若是膽子大的一縱身便能跳下去了。可惜陶嫤不行,她抱著將軍渾身僵硬,連動都不敢動。
底下玉茗瞭解情況,伸手遞給她,“姑娘別怕,婢子在下面接著你。”
陶嫤根本沒法蹲下,更別說去夠她的手了,她搖搖頭道:“我動不了。”
不是玩笑話,她當真一步都挪不動,雙腿彷彿紮根在地上似的,不聽她的使喚。不只是玉茗著急,連秋空都毫無辦法:“姑娘沿著上去的路下來,別怕,不會有事的。”
陶嫤前後兩輩子,最大的硬傷便是畏高,一在高處便毫無辦法。她無助地摟緊了將軍,渾身虛軟,聲音顫巍巍地:“我也想下去……可我下不去啊。”
偏偏她站的地方僅能一人落腳,沒法上去搭救。玉茗思前想後,與其站在下面乾著急,不如上去試一試,正準備行動時身後傳來一道低音:“怎麼回事?”
幾人往後方看去,江衡站在一棵松樹下,上揚的眉峰顯示了他的疑惑。
玉茗好似見到了救命稻草,彎腰行禮跟他解釋:“姑娘上去解救那隻小豹子,可是卻下不來了,求魏王著人救姑娘下來。”
魏王來到山腳下,抬頭看向那個抿著下唇的小不點,“為何下不來?”
他受莊皇后囑託邀請玉照與一干姑娘到麟德殿去,玉照告知他陶嫤尚未回來,他便讓她們先隨宮人前去,自己尋到蓬萊山來,沒想到偶然看到她被困在此處。
照江衡看這山並不高,而且也不陡峭,怎麼上去怎麼下來就是了,這有何難?
玉茗輕聲解釋:“姑娘畏高,一到高處便身不由己。”
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看她小臉慘白,可憐巴巴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江衡低笑出聲,站在陶嫤所處的山丘下,舉起雙臂道:“手給我,我抱你下來。”
在他眼裡陶嫤跟小孩兒沒有兩樣,何況她叫他一聲舅舅,他便是她的長輩,這點肢體接觸根本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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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舉了半響,不見陶嫤有絲毫動作。
江衡問道:“你想今晚都待在這裡?”
陶嫤當然不想,她怕江衡忽然一走了之,那自己就真孤立無援了。她拼命搖頭,一手摟著將軍一手慢慢遞給他,小心翼翼地曲起雙膝,“你、你要接穩……”
話剛說完,便被江衡反握住那隻手,一把將她拉了下來。
陶嫤驚叫一聲,只覺得心跳一停,便被他牢牢地扶住腰肢。她尚未緩過神來,已被平穩地放在地上。
玉茗秋空團團圍上來,“姑娘有沒有事?”
陶嫤餘悸未消,對上江衡的視線小聲道:“多謝魏王。”
明明怕得要命,還要強迫自己偽裝出一副淡定模樣,可惜那雙瀲灩大眼洩露了她的情緒,裡頭的驚懼表露無遺。江衡往下看,這才注意到她從頭到尾抱著的小東西,一眼便認出是西域進貢的豹子,“你是為了救它?”
陶嫤頷首,把將軍舉起來給他看,一大一小兩隻無辜的眼睛盯著他:“它叫將軍,是宜陽公主送給我的。”
要說將軍無辜,那絕對是錯覺。它毫無預兆地朝江衡叫一聲,伸手便要往他臉上撓去。
江衡後退一步,絲毫沒被將軍的兇悍嚇住,反而覺得稀罕。大晉女子中泰半賢淑溫婉,極少有人姑娘敢接觸豹子,眼前這個小不點顯然跟別人不一樣,竟然從小便將這種危險的生物當寵物餵養。
江衡揉了揉它的腦袋,“將軍?為何給它起這個名字。”
陶嫤聲音清脆,“因為很威風。”
這理由真是簡單,他隨口道:“我也是將軍。”
經他一說陶嫤才想起來,他於五年前被皇上封為正三品驃騎大將軍,但因魏王這個身份過於矚目,她才一時沒想起來。
兩人一同往麟德殿走去,他身高腿長,步子邁得比陶嫤大,陶嫤幾乎小跑著才能跟上他,“那你介意跟他重名嗎?”
江衡停步,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小豹子,“它比我威風,更適合這個名字。”
他是指方才將軍差點抓傷他的事,陶嫤歉疚地解釋:“將軍一遇到生人便會如此,不是針對您的意思。”
江衡漫不經心地應一聲,並未放在心上,一路將她領到麟德殿前。回頭看去,她還在遠處慢慢走著,繃著小臉不大痛快。
他方才走得太快,忘了照應她,一不留神便甩開這麼一大截。
陶嫤在後頭緊趕慢趕了一陣子,始終攆不上他的腳步,索性破罐子破摔慢吞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