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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扶起,訝然道:“你……你是?……”
這丫環不過十五六歲,一雙眼睛卻甚是靈活,嬌聲道:“卿相不認得奴婢,但奴婢卻認得卿相!”
“哦?”我眼神瞬間變得沉靜如水,向她眼神望去,緩緩道:“你又如何得知我便是絳州白衣?”
黃衫丫環讓我眼神一掃,面容卻不驚慌,依舊笑道:“天下誰不知白衣卿相玄衣長髮,氣度不凡,身為女子,不讓鬚眉!奴婢自在秋葉閣做事,今日有幸得窺卿相芳容,才是奴婢的福份。”
我眼神一緊,冷道:“你是秋葉閣中人?葉閣主也在此麼?”
黃衫丫環又是一笑,簡衽一禮:“正是我家主人有請!請卿相移步小坐。”
依舊是如雪的白幃,依舊是神秘的葉知秋。
一踏進葉知秋的遊船,我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好似又回到了那個美麗又神秘的和月山莊。
葉知秋絕對比那個沉寂的山莊要神秘一百倍。
他本人,便是一個神秘又神秘的謎。
葉知秋坐在白幃後,隱隱透過白幃,可看出他正啜飲香茶。
他象永遠都是屬於白幃後的人物,連身上也是一襲雪白衣衫,幾乎同雪白的白幃融為一體。
換的只是地點和背景,他和白幃的組合,卻似永遠都不會變。
我微微一輯:“葉閣主,許久未見,一向可好?”
白幃後,葉知秋淡淡的語聲響起:“……絳州一別,已近半載,卿相似乎容顏稍染風霜。”
我挺直身子,笑道:“葉閣主好眼力,不錯!這段時間頗受了些風塵之苦,不過苦中做樂,倒也樂在其中!”
葉知秋似乎將頭輕點,道:“為了歸雲莊,卿相勞心勞力,卻是大不易……據說歸雲莊在新歲前遭遇殺手,不知可有此事?”
我眼神一凝,目光變得冷然,反問道:“不知葉閣主聽何人據說?”
白幃內,葉知秋隱隱拿起茶杯啜飲一口,慢慢細品,過得一會,才慢慢道:“傳言也好,事實也罷……秋葉閣不會做落井下石之事,卿相放心便是――”此時那黃衫侍兒已捧上香茶。葉知秋道:“此次請卿相前來亦屬冒昧,只是既然在此相逢,亦是有緣,一會春社潤聲便要開始,葉某不才還請卿相在此少駐片刻,共賞歌舞如何?”
我連忙搖頭道:“這……葉閣主,我的一個朋友還在河邊等著我――”
葉知秋輕輕搖手,漫笑道:“卿相朋友,可是那位商公子?”不待我開口,葉知秋輕聲道:“卿相這次放心便是,聽完春社,我便派人請商公子接你。”說罷微微一笑:“白衣卿有商公子陪護,有誰敢晏秋水刀之鋒?”
我輕輕一笑,便不答話,拿茶杯的手卻不由自主一抖。
試問還有什麼事,是這個精明神秘的葉閣主不知道的?
艙外珠簾輕卷,一個年小紫衫侍兒進來一福:“報主人得知,春社潤聲於辰時三刻開始,請主人與卿相移步春鶯舫觀玩。”
葉知秋淡淡道:“不必了,將我們的船開到春鶯舫旁便可。”話音一轉,對我道:“春社潤聲一年才得一見,卿相既來此,不知可否陪葉某好好觀賞?”
我輕輕一笑,道:“葉閣主真是客氣,我雖一介女子,但實是不懂韻律,只是隨喜而為,看看熱鬧而已,若論風雅善才,白衣不及葉閣主多矣。”
葉知秋笑道:“卿相過譽,誰不知卿相一雙神眼,識人再是厲害不過,不知這次哪家花舫能得卿相青眼,奪得頭籌?”說罷將手輕拍,一旁黃衫侍兒走出將前方珠簾掀起,原來只寥寥數語後,葉知秋這船已駛到了那艘最大花舫對面,恰好是觀看春社潤聲的最好位置。那艘花舫周圍早已聚滿了眾多大大小小花船繡舫,亦有當地官紳名賈前來觀看。且不說艘艘船隻粉刷油漆一新,裝點得煞是好看,但看每家楚館勾欄選出的名妓歌女,個個美目流盼,光彩照人,衣著或絲或錦,亦綢亦緞,瞬時間秦淮河上衣香鬢影,明豔攝魂,偶爾幾句鶯歌燕語,一個眉目傳情,河上有些定力稍差的男子,幾乎便要亂了方寸,看得口水也要流了出來。
我在葉知秋船上正襟危坐,但亦不得不驚歎秦淮歌女自有一種風流之態,那種柔媚之氣於舉手投足之間,幾乎便要從骨裡直透出來。雖說自己就是女子,但從小到大向來性格不苟言笑,又兼從事職業所限,身上半點溫柔之氣全無。不由又對這船上各家粉黛麗姝多看了幾眼。旁邊侍兒奉上香茶,我剛端起茶要飲,只聽得對面船上一個四十多歲商賈操一口蘇白,突然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