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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本中國菜譜,沒有一個用苦菜烹製的菜餚,那怕是作為配料也好。還有,城市人不用說吃苦菜,怕連見過的人也很少。
大凡一種食物能否為人喜愛或雅俗共賞,除了本身條件及其實用價值外,還與人的生活習慣、味道接受程度有一定關係。在現實生活中,一般人喜歡甜味、酸甜味和鮮味,即使未經學習體驗、也會因本能嗜好而喜食,在精神上亦可引起愉快的感覺。酸味、辛辣味多是經過學習而接受的。若無這一過程,則永遠無緣消受。苦味不但不為多數人接受,往往還要遭到一些人的白眼。這是由於苦菜含有一種特有的苦味素,乍一入口,常常讓人苦澀得吐唾液。但苦菜之苦,決非“鹹得還苦”之苦,也不像黃瓜尖那麼不堪入口之苦,更不是“臥心嘗膽”、“啞吧吃黃連”那種苦。苦菜之苦有種清香氣,回味無窮,確有“苦後甜”的味道。甘苦混存於一體,頗耐玩味。可否說這是造物主為人類恩賜的特異食物。有些心理學家認為,痛感與*有時不能分開,痛感中包含*,受痛以後的“回味”之中,也可能有*。這也和嚐了苦味以後有回甘同一道理。這一現象也許可以解釋為感性知覺上的“憶苦思甜”。
“苦盡甘來”這個成語,按現代的解釋是就生活變化而言的。苦菜在人們的記憶中,似乎總是跟勞苦群眾結下不解之緣。《野菜譜》中有歌曰:“苦麻苔,帶苦嘗,雖逆口,勝空腸。但願收租了官府,不辭吃盡田家苦”。記得童年時期,每當春天青黃不接之際,我常與夥伴一起拿著小鏟鏟,提著竹筐筐去挖苦苦菜。若遇上雨後的好天氣,再遇上一塊好地利,加上眼尖手快,一個時晨就可挖一筐。拿回去清洗乾淨,拌上少許麵粉,蒸成麥飯,足可解除當天一家人缺糧少吃的困境。至於20世紀60年代的三年困難時期,苦苦菜更是刻入國人的腦海深處,怕是終生難忘了。後來,時過境遷,吃苦菜的日子也就隨風而去了。說真的,多虧隨風而去,如果一路苦到底,恐怕誰也受不了。可我還是搞不清,作為“主角”出現獨具回甜之功效,作為“配角”也能烹製出許多複合味道菜餚來的苦苦菜,為什麼長期以來,只能是窮苦百姓和清苦文人享有的專利?
最近幾年,世界上掀起“迴歸自然”,吃“無汙染綠色食物”的風潮,苦苦菜類野蔬堂而皇之地擠身於城市飯店和餐館,不只像我這樣吃過苦苦菜的人,可再次嚐鮮,也當為雞鴨魚肉吃得心口發悶、喉嚨直堵、頭昏腦脹的人,提供了調濟口味的好機會。毋庸置疑,不需要再費口舌,那些達官顯貴和不那麼清苦之人,可能會自覺嚐嚐這“苦後甜”的苦苦菜,藉以回覆平和,迴歸清醒。
但願真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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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豆腐細如絲
文思豆腐系清代中葉揚州僧人文思和尚所創作。清人李鬥《揚州畫舫錄》載:“技上村,天寧寺西園下院也……僧文思居之。文思字熙甫,工詩,善識人,有鑑虛、惠明之風,一時多賢寓公皆與之友,又善為豆腐羹、甜漿粥。至今效其法者,謂之文思豆腐。”現被收入《中國名菜·江蘇》專輯,為江蘇著名傳統風味菜。
文思豆腐在江蘇菜中的地位所以顯赫,據說與乾隆皇帝下江南時嘗過有關。
一日乾隆微服私訪西寧寺,果見山清水秀,意趣盎然,一路上游山玩水,吟詩歌詠,不知不覺已近午飯時分。侍從立刻找到寺院住持,做好了一桌豐盛的齋菜。正準備前往的乾隆,忽然聽到三五香客議論說,寺內文思大師的豆腐燒得特別好,乾隆聽後心中納悶,這些香客口中所談的豆腐菜,似乎一副吃不到會後悔的樣子,究竟有何神奇之處?原本就是超級老饕的他,怎肯放過這個機會,立即喚住那幾位香客有禮地問道:“在下剛才聽到各位在談豆腐菜,不知有何神奇之處,請能賜教!”其中一位答道:“古寺有道出名的豆腐菜,吃了還想吃,味道鮮嫩清爽,去油潤腸,吃了後倍覺精神舒暢。”乾隆一聽,龍心大動,非要嚐嚐這道豆腐菜不可,故又問道:“這豆腐菜作何稱呼?”那幾位都搖搖頭,“不知道,只知這是文思大師烹製的。”不一會,乾隆到了齋堂,他看著滿桌菜餚問:“那道是文思大師做的豆腐菜呀!”寺內住持回答說:“今日因為準備的是上好的齋菜,文思大師的豆腐菜怕派不上場面,故而沒有”。乾隆聽後愈加感到此菜的神奇,堅持要嘗。住持立即通知文思大師馬上做出來,約莫一刻光景,豆腐菜果真端到乾隆面前。他拿起筷子一夾——頭一口,平淡爽口,第二口,有嫩滑鮮味,第三、第四……越吃越香,龍顏大悅:“文思豆腐果然名不虛傳!”回到宮裡,便將其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