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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接著地氣呢!”
“那是,鮮著呢!剛出來的。”
“給爺說說吧!”
攤主一臉媚笑,心想終於逮著了個冤大頭了,拿著趙大樹尋摸半天的三寸繡花鞋,串著詞兒口若懸河:“這鞋來頭大著呢,和紫禁城還有淵源!”
“怎麼,皇妃用的!”
“不是前朝的,是前前朝的,把南京紫禁城搬到北京的那位!”
“朱棣,男人也穿繡花鞋?!”
“男人不穿,可男人喜歡穿這三寸繡花鞋的女人啊!”
“還是皇妃用的!”
“皇妃用的在這兒出現,就沒意思了!”
“那這誰用的?”
攤主曖昧的笑著:“嘿嘿嘿…”把那三寸繡花鞋遞到趙大樹的鼻子前,“聞聞!”
趙大樹被那一股子怪味給燻的後腿了幾步,“這什麼味啊?”
“嘿嘿嘿…騷味!”
“穿這鞋屬羊的!”
“屬不屬羊我不知道!但…肯定…很勁道!”
“別繞著說話!”
“朱棣的情人!”
“窯姐!”
“當年啊朱棣從南京城搬過來,水土不服,總覺得身邊的女人因為搬家都有些變味了,所以就尋摸著這北方的女子是個什麼味?就帶著貼身的侍衛微服出宮了……”
趙大樹看著攤主眉飛色舞心想:“你就使勁編吧!”
“我說,這騷味有些沖鼻,有沒有其他的?”趙大樹打斷了攤主。
“其他的,都在這兒呢!”攤主有些掃興。
“這個年頭太久了,有沒有近一點的?”
攤主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趙大樹:“來這兒的,都奔著年頭久來的!”
“我不好這口,有沒有什麼,比如說某個時興人物用過的東西?”
“時興人物?你要秦老闆的鞋啊!那得等他百年之後!”攤主說。
“嗯嗯…”趙大樹咳嗽了幾聲,“我還以為你這兒會有呢!看來這銀子想花都花不出去!”
“銀子!”攤主最愛的就是這東西,馬上轉臉,“爺,是票友!”趙大樹一臉放光,攤主高興,“有一些玩意,不過…”他停頓了下來,左顧右盼的看了看在趙大樹的耳邊細聲的說:“有點邪氣!不知爺有沒有興趣!”
“誰的?”趙大樹問。
“十年前的崑曲名伶——白書玉!”
趙大樹的眼睛裡閃著狡猾的光。
“借一步說話!”
攤主對隔壁的人說了幾句,大概是讓幫忙看一會兒攤。然後帶著趙大樹到一隱蔽的地方。
“不過,貨暫時不在我手上!”
“我知道!”趙大樹說。
攤主很是奇怪,還沒明白,趙大樹一個小擒拿手,攤主被治得動彈不了,“你…你…是…是…是誰啊?”
“那些東西在馮黑子手上!”
“你…你…你…怎麼…知道!”
“再告訴你一個,”趙大樹貼著攤主的耳朵說,“馮黑子死了!”
“啊!”攤主一身僵硬,過了一會兒就開始不停的哆嗦。
4。60 鬼市(2)
潭柘寺
銀奴站在銀杏樹下,孤獨的身影被西落的太陽拉長,暮鼓在敲響,黑夜就要來臨。
一個稚潤的童聲在唸著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他轉頭,在自己的身旁有一個幼僧在默誦《心經》,稚潤的臉上被聖潔的光瑩照,他看著幼僧,記憶深處的某個角落被那聖潔的光照亮,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小小身影,在那佈滿塵埃的角落裡,他盡然不沾塵埃,明淨如初!
他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觸碰幼僧。
“……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手還未觸及到又縮了回來,在那瑩瑩光輝下他看見了自己手上的灼眼汙垢,幼僧停了下來,轉身看著他,他躲閃著那目光,幼僧伸出小手想拉著他,他連忙退避三舍,幼僧的眼睛裡散發著孤獨,瑩照在他周身的聖潔光輝在逐漸消失,最後連他也消失了,又只剩下一片黑暗了。
在黑暗中就看不見那灼眼的汙垢,也就不用躲藏了,看來自己是屬於黑夜的。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