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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我一定演春香!”
“他?!他是誰?”趙大樹問。
譚仙菱悉悉索索從枕頭裡拿出了一張畫有圖案的紙,遞給趙大樹,趙大樹接過:紙上畫的是一個丫鬟裝扮的侍女圖,旁邊一溜的手型圖案,侍女圖是看明白了,可那一溜的手型圖他實在是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譚仙菱說:“起初我也不明白,就這麼放著,以為是他人的惡作劇,後來發生了燈籠事件,我再拿出來揣摩了半天,被我家的一個下人看出來了。”
“看出什麼來了?”趙大樹問。
“那一溜手型圖案,是一段手語!”譚仙霖說。
“手語!?”趙大樹的眼前晃出一個人影,“怎麼會是手語呢?”
“意思就是讓我一定要扮演春香,後來廖老闆和秦老闆就來了。”譚仙菱說。
“那這張紙你是從哪得來的?”趙大樹問。
“具體在哪,我也不太清楚,只記得我去‘鶴避煙’喝了會兒茶,在永定門大街逛了一圈,回來換衣服的時候,從衣服中掉下來的。”
“您一個人嗎?”趙大樹問。
“不是,還有我的徒弟渝梅!”譚仙菱說。
“楊渝梅楊老闆!”趙大樹說,譚仙菱點了點頭。趙大樹的眼睛不停的轉動著說:“這和你中曼陀羅又有什麼關聯?”
譚仙菱哆哆嗦嗦的又拿出了一張,聲音也有些顫抖:“那…才…剛剛…開始…”
趙大樹看著譚仙菱,他的嘴唇不停的顫抖著,接過又是一溜手型圖:“這是第二張?”
譚仙菱點了點頭:“在全本《牡丹亭》演出的最後一天,在我的化妝間發現的。”
趙大樹看著上面畫著的手型,“說的是什麼?”
譚仙菱有些呼吸急促:“說…血…染…牡…牡丹…丹亭!如若…不…不…就…就…血染…譚…譚家!”
趙大樹轉身看著這個屋子,腦子裡不停的閃著他進譚府的場景:“譚夫人呢?”
譚仙菱一聽趙大樹問譚夫人,艱難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噗通的跪在趙大樹的面前:“趙大隊長…救救…救救拙荊…”開始不停的磕著頭,趙大樹連忙阻止,“你選擇了自己死,你就沒想過夫人難逃毒手嗎?”
“當年是我…是我的一個主意…讓書玉…讓書玉…一去不回啊…”譚仙菱抽噎的說著,趙大樹聽的目瞪口呆,“…錯了一次…不…不能…再犯…第…第二次…”
4。43 激流(2)
鶴避煙茶莊
茶。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銚煎黃蕊色、碗轉麴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後豈堪誇。
這首詩,從文字的結構看,就像一座寶塔,它出自唐朝詩人元稹的寶塔詩《一字至七字茶詩》,一共五十五個字,茶的芳香、茶的姿態、茶的色彩、以及喝茶時最完美的意境。一壺茶,一炷香,夜後邀明月相陪,晨前與朝霞相望,過上如此這般的生活,九天之上的神仙也不過如此。
鶴避煙就是喝茶最好的去處。冬日的初晨,天邊一抹朝霞,猶如待嫁少女臉上的那抹嫣紅。在鶴避煙其中的一間茶室裡,秦羅衣在晨曦中獨自一人悠然的煮茶品茗,他在等待著一人。幾聲鳥鳴從其他茶室裡傳來,愛鳥之士提著鳥籠與愛鳥一起享受著這茶香和天邊的那抹朝霞。“睡起有茶飴有飯,行看流水坐看雲。”在茶香中開始全新的一日。
茶室的門被推開了,一陣叮鐺鈴聲傳來伴隨著一股幽香,秦羅衣轉頭。
“一聞這紅袍的香味,就猜是你了!”印碧兒款款而來,彷彿腳下不沾塵。
“是你啊!”秦羅衣起身,印碧兒上前拉著秦羅衣的手。
“小的時候,你不愛喝茶,說茶像藥一樣的苦。”印碧兒說。
秦羅衣睜大眼睛的看著印碧兒:“是這樣的嗎?”
印碧兒點了點頭,秦羅衣給她斟了杯茶,“現在的你和小時候還真有很多的不同!”秦羅衣咬著嘴唇,印碧兒伸手颳了刮秦羅衣的鼻子,“還收留那些沒主兒的東西嗎?”
“什麼?”秦羅衣不太明白。
“看來真的不記得了,小戒就是你收留的啊,還有在那廢棄的柴房裡不是經常有流浪的貓和狗或者其他的四肢或者兩肢的東西?”
“是嗎?以前的我是這樣的!”秦羅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