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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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觀”場景;更獲得了在一戶以養羊為主業的農莊莊主家享用午宴的寶貴體驗。
那天的午宴,不但吃到了傳說中的松露,掌勺的大廚居然是上一輩的女主人,也就是已經七十多歲的祖母。
到Quercy(蓋爾西)農莊時已近中午,祖孫三代男主人都來到莊園的門口迎接我們,年輕的還有些靦腆的兒子作為家庭代表致歡迎辭,並帶領我們仔細參觀了他家的羊圈。我想全世界的羊圈裡氣味都是差不多的,而那些有著黑眼圈的可愛白羊們則多少增加了我們一些抵禦的耐力。回到午宴。
午宴的序曲是在寬闊的庭院裡一處草坪的一棵樹下品嚐開胃酒和開胃小食。鋪著橙色格子桌布的長條桌上,擺了好幾種自家釀的酒以及好幾托盤鴨肝醬抹面包片,供客人們隨意取用。一旁的園子裡,一些蔬菜兀自綠著,一些小花隨意開著,不遠處大片綠瑩瑩的牧場上一些黑眼圈的可愛白羊們自在地閒逛著,陽光和煦,清風柔軟,人也在微微的酒香中有些恍惚起來,感覺像是在某部鄉村小說的場景之中。
序曲結束,場景轉回室內,一間大屋子被“臨時”佈置成了“宴會廳”,拼接成L形的餐桌上一絲不苟地鋪著橙色的桌布,暖洋洋的。菜,一道又一道地陸續上來了:烤小羊排,好吃;珍貴的松露炒雞蛋,好好吃;蘑菇胡蘿蔔洋蔥烤土豆塊,好好好好吃(不排除個人偏好的因素)……一共五道菜,好像是宴請的最高規格了,何況還有松露。
用餐的間隙隨意地打量下屋子的陳設:一隻式樣老舊的單人沙發,一臺同樣老舊的電視機,看上去年歲不輕的木櫃,櫃子上陳列著的瓷盤以及其他物件,還有擦得明晃晃的黃銅罐以及銅罐中“盛開”著的絹制鮮花……若不是眼前的刀叉杯盤和耳邊的異國語言,我簡直要以為是回到了小時候在舅舅家做客的場景,至少,這種質樸的、安寧的、緩慢的,甚至溫暖的氣息,是我曾經所熟悉的。
女主角終於出場了。上完最後一道菜,繫著圍裙的祖母被宴會的主持——她的孫子從廚房請了出來介紹給大家,並告訴大家說,祖母已經很久不再下廚了,這一次純粹是因為中國來的客人而重新“出山”。面對大家感謝的掌聲和話語,一直微笑著的祖母的臉上竟露出小女孩般害羞的神情。
最後再說一下乳酪。當潔白的細膩的樣子像白巧克力慕斯蛋糕的乳酪端上來時,我並沒有認出來是乳酪,也就沒有推拒,但一刀切下去我就暗自叫苦:壞了!我不喝牛奶,不吃奶製品,就更別說乳酪了,何況翻譯還告訴大家說是羊乳酪,這裡的特產。矛盾了半天也沒有勇氣把它送進嘴裡,哪怕是象徵性的一點點,無奈之下,只好趁人不注意用一點麵包和菜葉蓋住被切開的乳酪在撤盤時撤了下去,並在心裡說:實在對不起啦,祖母!
終於,喝過了咖啡,離開的時候還是到了。在主人特意為這次午宴精心印製的選單上,我們每個人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就當做一次珍貴的記憶收藏吧,在這樣一個時間和空間,一些人和另一些人的相遇,很可能是今生的唯一一次。
謝謝你,祖母!
就如1971年的悄然而至(1)
我在卡奧爾的酒農那裡學會的事情之一,就是休養與等待也屬於勞動的一部分。想要釀出好酒的人,必須學會與時間比肩共贏,在我看來,1971年卡奧爾
獲得原產地命名這件大好事,正是得自於卡奧爾人那種既不焦躁,也不拖沓,自然安寧的生活調子。生活在北京這種風火輪般飛速旋轉的巨大都市裡的人,尤其我這種青壯年紀,基本都有焦躁的通病。人被訓練成大機器的金屬零件,除每天的機械運動外,還被自己發出的轟鳴震得眼冒金星。所以當我來到法國南部,在撲面而來的田原風光中浸淫了好幾天後,依然無法放鬆脖子兩邊的肌肉,當耳邊還不時浮出樓市股市娛樂節目和車喇叭的幻聽時,我在心裡結實地罵了句髒話。不知有多少遊客和我一樣,靜不下心來。在一個個短暫的假期中你看過了許多安靜的古蹟,醉人的美景,祥和清淡的風土人情,卻總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眼前的一切像電視畫面,美麗卻無法和你發生關係。這真是對旅行巨大的浪費。天空明明藍得那麼奢侈;柔軟厚實的草場和搖著尾巴慢慢吃草的牛,安詳得像個夢;13世紀的古老大橋充滿了神幻味道;一週休息三天,空無一人的街市如同睡著了,面對這一切,我身體的回應卻是不知哪來的火氣在嘴裡燒出了一口潰瘍。
轉變,發生在我見到了那個姑娘的時候。那天,卡奧爾旅遊局安排我們參觀了當地的一家李子酒廠。卡奧爾人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