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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他自己不肯承認?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她心裡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卻偏偏找不到答案。
任我殺就像是一頭受了傷的野獸,慌不擇路,一路狂奔,奔出長街,轉過幾條小巷,踉踉蹌蹌,跌跌撞撞,撞翻多少個路人、攤子,摔倒了多少次,他都已記不起來,剛剛轉了個彎,整個人就撞在一個人的身上。他的身子立即像一隻皮球,反而被那人彈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才滑落下來。他蜷縮在雪地上,又開始咳嗽,不停地咳嗽。等到喘息和咳嗽終於漸漸平息,他才像在風中不停搖擺著的小草,緩緩站了起來,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個人,他的雙眼突然迸濺出火花——仇恨的火花。
這個人不僅廢了他的武功,還奪去了他的享受生活的權利。就是這個人,讓他活得比死還痛苦,連狗都不如。
這時候,天色已漸漸暗下來,那人的眼珠子漆黑如夜,發出一種可怕而兇殘的光芒。他冷冷瞧著任我殺,冷冷道:“你變了。”
任我殺儘量使自己的身子站直,也冷冷道:“我的確變了,活得比死還痛苦,連狗都不如。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全是你的賜予,是你帶給我的悲哀。”
“你更不能忘記,我們是敵人,不是朋友。我說過,對敵人,我絕不會心慈手軟。”
任我殺咬著牙,目眥盡裂,雙拳握緊,一字一句地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倒在我的刀下。”
每一個字彷彿都塗滿了鮮血,充滿了仇恨,就像千萬年的詛咒,又像是永恆不變的毒誓。
那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屑和譏笑,冷笑道:“可是你現在連刀都已握不住,你已成廢人,根本再也用不了你的刀了。”
任我殺的目光又露出一種悲哀,但他的臉卻還是堅毅而倔強的,冷漠地道:“只要我能活下去,我就有機會殺死你。”
“痴人說夢話。”
“你最好別死得太早,我一定要用我的刀,斬斷你的腰,一刀兩斷!”
“如果這種奇蹟會發生,我一定會洗淨我的腰等著你。但願你不會讓我等太久。”
“我也希望不用等太久。”
那人默然半晌,忽然道:“‘殺手無情’青龍燕重衣是不是你的朋友?”
任我殺臉色微微一變,眼睛卻已發亮。
“殺手無情”青龍燕重衣的確是他的朋友,他們不僅是朋友,也是兄弟。他們彼此瞭解對方,信任對方,因為他們都是殺手,是同一條道上的人。
在這世上,唯一能使任我殺興奮的東西,就只有朋友和酒。朋友給他帶來快樂和希望,酒可以讓他忘記痛苦的過去。朋友和酒,本來就是分不開的,就好像美女和金錢,永遠都緊緊相連在一起。
那人緩緩道:“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燕重衣現在已到了金陵城。”
黃昏,還是黃昏。雪在飄,金陵城外,有人踏雪而來。
這人的步伐很輕,也很快,他的腰挺得很直,寬大的黑色斗篷迎風敞開,露出腰間一截劍柄。劍柄陳舊而古老,卻又極其光滑。
他頭戴一頂寬大的斗笠,斗笠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個面孔,只微微露出一小截挺拔的鼻尖,和兩片薄薄的嘴唇——這樣的嘴唇,往往代表著堅毅和倔強。他應該還很年青,渾身都散發出一種冷漠的神采,但這份冷漠卻無法掩蓋他青春的氣息。
這人行走如飛,但他全身只除了兩隻腳在運動外,其餘所有的關節,彷彿完全都處於休息狀態。他這種姿勢雖然怪異,卻一點也不覺得難看。他似乎絕不會浪費多餘的東西,包括力氣。
在他身後不遠處,雪花濺起,車輪聲響,一輛雖然陳舊但讓人感覺很舒服的馬車,不徐不疾地跟了上來。
這人頭也不回,依舊大步向前走,腳步踏在雪上,卻不見雪花隨之飛起,只留下不深不淺的足印。
身後那輛馬車終於追了上來,趕車的車伕是一個鬚髮皆白、短小精悍的小老頭,雙眼炯炯有神,散發出一種懾人的精光。他的年紀似乎早已過了天命之年,卻毫無老態龍鍾的樣子。他的腰也挺得很直,彷彿在告訴別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他還沒有老,他絕不是輕易就向命運低頭的人——許多人都是這樣,年紀越大就越不服老。
“年輕人,到車廂裡避避風寒吧!”老車伕扭頭對這人道。
這人沒有回頭,淡淡道:“不!”
“小老兒好幾天沒做生意了,年輕人就賞個臉,讓小老兒討幾個銅板打打牙祭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