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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將軍,轉身而去。
紛亂的腳步,踩扁了雪地上的饅頭。
第二十四章 殺手無情
舊傷新痛,飢寒交迫,幾乎讓任我殺崩潰。直到已完全聽不到龍大少那瘋狂的笑聲,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已被踩扁、幾乎被雪花淹沒的饅頭,他冷漠的眼神忽然發出一種光芒。饅頭雖髒,但仍能充飢;只要能充飢,髒一點又有什麼所謂?他已不必在意別人的譏笑,也不必理會別人鄙夷的目光。活著,絕不是可恥的。只有那些沒有勇氣選擇繼續生存的懦夫,才會認為活著是一種悲哀的痛苦。
此時的他已奄奄一息,但他還是用力地爬過去,只不過是幾步之遙,但對於他卻彷彿咫尺天涯。誰能想像,他此刻竟有多麼的可憐,又是多麼的淒涼?任我殺也沒有去想,他的雙手顫抖著,牢牢抓住一個饅頭。饅頭已經扁平如一塊燒餅,還沾著雪花,但他毫不介意,也不管有多髒,大口大口地撕咬著,彷彿正在品嚐山珍海味。
他實在太飢餓了,他需要恢復體力。他好不容易才把這個饅頭嚥下去,手指才碰到另一個饅頭,忽然就聽見了一種聲音——那是車輪碾碎冰雪的聲音。
任我殺沒有理會,用舌頭舔乾淨黏在手指上的肉屑,抓起第二個饅頭又開始啃食。
聲音戛然而止,馬車在他的面前突然停住,一股淡淡的幽香從車廂中飄出,飄飛在風雪中。他忽然感到這幽香竟無比熟悉,猛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人——今生今世,他最不想再見到的女人。他曾經發誓,再也不見這個女人,可是他偏偏就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與她陌路相逢。
歐陽情依然長髮如雲,披在肩後,依然一襲青衣,衣袂飄飄,她的臉上依舊繫著一面黑紗,眼睛依舊如秋水般溫柔。她看起來還是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不可方物,美如天仙。
歐陽情依然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是任我殺。
“你……你是……”歐陽情猛然怔住,她只覺得這眼神竟似萬分熟悉,卻絕對想不到眼前這個小乞丐就是任我殺。
任我殺呆了呆,突然把臉埋在雪裡,再抬起頭時,血與雪斑斑點點,模糊了他的面容。
歐陽情輕搖螓首,心裡暗暗嘆息:“這人當然不是任我殺,他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我一定是太想他了,所以才認錯了人。”
任我殺突然大聲地咳嗽起來,嘴裡的饅頭肉屑和著腥紅的血噴了滿地。
歐陽情生起一種惻隱之心,摸出一錠銀子,輕輕遞給任我殺,柔聲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受傷不輕,趕快去找大夫看看。”
在金陵城裡,乞丐被毆打這種事情,幾乎每一天都有可能發生,她早已司空見慣。
她的聲音溫柔甜美,彷彿春風秋雨拂過,那一抹柔情便長留心頭,任我殺似已痴了。
歐陽情猛然嬌軀一震,幾乎摔倒。這人的眼神,這人的目光,她實在太熟悉,太銘心刻骨了,這幾天以來,她每個晚上都夢見過這般的眼神,這般的目光——一抹雲淡風清的憂鬱,一絲似有還無的冷漠,一種不可抑止的哀傷。
“你……是你……是不是你……”她忍不住失聲叫道。
任我殺猛然驚醒,嘶啞著聲音道:“我不認識你。”
“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你的眼神,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歐陽情大聲道,“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任我殺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躍而起,大聲道:“我是誰?你又是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是誰?”
歐陽情一眼瞥見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指環,一顆心已沉了下去,直落谷底,哽咽著道:“你的指環……這是我送給你的指環……你為什麼不肯承認?”
任我殺抱著頭,發出一聲悽楚的慘叫,大吼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什麼人都不是……”
他突然轉身,發力狂奔,奔出幾步,忽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接連幾個斤斗,又掙扎著爬起,繼續狂奔。
歐陽情沒有追,只是呆立風雪中,芳心彷彿已被一種痛苦絞碎。
任我殺蹣跚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風雪飄來的那個方向。她還是沒有追出去,痛苦地緩緩閉上了眼睛,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滑落她的臉頰,溼透了面紗。
她的倩影,彷彿已在風雪中凝固;她的心,彷彿掉進了千年冰洞。雪花一片一片,片片不斷,落在她的頭髮上、肩上、衣襟上,她彷彿已無所覺。衣袂飄飄,她的思緒也已隨風飄去。
他一定就是任我殺,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