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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明日將隔天涯的心驚膽戰呢?
庭院裡傳來聲音,是史展桓準備出發前往峴港處理碼頭貨物裝卸的時候。
昨夜激情的吻別後,她就告訴史展桓在他出發之際不下樓去送他了。
她怕自己會遏抑不住的要求他別去,但是他的工作尚待完成,尤其在這段時期,他必須好好的在父親面前表現,所以她只有無奈的把情感壓抑下來。
不久,車子發動的聲音傳入耳際,該是他離開的時候了;紀菱在紗幔後瞥見他眷戀的往她窗臺上眺望好一會兒,但她卻強咬著下唇,緊捂著雙耳不去聆聽汽車將遠離的聲音,強迫自己不能衝到窗臺上喊住他。
直到車子遠去許久後,她才放下雙手,倚窗眺望著遠方重疊的山巒。
過了許久,她忽然想獨自到郊外別墅走走,於是吩咐奶媽為她備車。
到別墅之後,紀菱堅持自己一人去溪邊散步,她踱著步子,緩緩的穿越一小段綠蔭小徑後,仰首望向湛藍天空,看著綿延橫亙的山巒,輕嘆著這一切迅速的變化。
經過戰爭的摧殘,這裡的山林已不似以往濃郁,原本清脆的鳥鳴也不再縈繞於耳,只餘樹縫間篩落的陽光中,默默透著一點靜謐,也透露著悲哀與無奈。
紀菱踱步至溪邊,此時正值乾旱期,瀑布已不復記憶中的滂淪浩瀚,只在水流過溪石後,傳出涓涓的聲音。
她選擇獨自前來的理由,是想一個人靜靜的向這一切道別,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讓父親為難,父親為了撤離的事已心力交瘁,而她的任性已使父親在一夜之間不知白了多少頭髮,她不能再執著下去,不管惡夢是否成真,她決定與命運一搏。
所以她來這裡做最後的巡禮,環視這曾經是她與史展桓、史詠虹共同嬉戲的園地,這條河流曾經是她與史展桓命運相系之源,如今她在此向這些回憶告別。
別了!巍巍的山巒;別了!敦敦的白雲;別了!清澈的小溪。
別了吧!
就讓這一切,永遠留在我美好的回憶。
“再會吧!越南。”紀菱強忍著溢滿眼眶的淚水,輕輕的道出。
“小姐,小姐,你在哪裡?快回答我啊!出事了!”
在紀菱沉澱於離別的哀傷時,她聽到奶媽由樹林的一頭急促的跑過來,一路喊著。
“我在這裡,奶媽。”
“小姐,快……快回家裡去,西貢出……出事了!出事了!”奶媽臉色刷白,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出了什麼事?奶媽,你快說啊!”看著奶媽驚愕的一路跑來,紀菱的心直直的往下沉,仿若將沉入冰冷的湖底。
噢!千萬不要是惡夢成真啊!
“剛才家裡來電話,說爆發了攻佔西貢的戰爭,有十萬大軍往西貢市區前進,現在西貢市內一片炮火隆隆,大家都倉皇失措的逃亡;美軍已在西貢港上緊急撤離最後一批大使館的人員,老爺交代我要馬上帶你去西貢港直接搭船離開。我們快走吧!晚了就搭不上老爺安排好的船班,快走吧!小姐。”
奶媽帶來的是青天霹靂的噩耗,這噩耗使得紀菱腳一軟差點癱坐下去。
“振作點,小姐!”奶媽迅速的攙扶住紀菱。
“不,奶媽,我……我要回西貢去,爸爸還留在那裡,我要找到他。”紀菱勉強振作起精神,跨出踉蹌路腳步往汽車的方向走去。
“回……回去?”奶媽一面緊迫著紀菱,一面不贊同的喊著:“不行!回去太危險了,現在西貢城裡的人都往外逃,我們回去不是自尋死路嗎?小姐,不行啊!而且……”奶媽面有難色的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紀菱有些不耐的提高音調。
“剛才我那口子來電說那雜種……”奶媽不小心脫口而出。
“住口!奶媽,我不准你這麼叫展桓!”對於奶媽的措辭,紀菱氣得臉色發白,疾言厲聲的糾正她。紀菱知道家裡的人私底下是怎麼嘲笑史展桓的,但在她面前用詞還是會小心翼翼,沒想到奶媽今天會在她面前這麼直截了當的咒罵出來。
“是,小姐。”奶媽有些不悅,但又不好說什麼的撇撇嘴,“我家那口子說,史展桓趁越共進軍的這亂頭,打算殺了紀家全家大小奪取財產,然後遠走高飛;反正在這亂七八糟的當兒殺了人也不犯法,真是喪盡天良的東西……”
“住口!住口!住口!”紀菱氣得一連吼了幾聲,“我不准你毀謗展桓,你可以討厭他,你可以不苟同他,你也可以在我聽不到的地方罵他,這我都不管,但你就是不可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