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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當憲兵的個個就像是皇帝的兒子,皇宮之外誰也不怕。隔壁房問的一對男女
帶著吃奶的孩子,都被憲兵們懷疑是假夫妻。我們這樣子更加說不清楚了。要怪也
只能怪這幫壞蛋,要不就怪鄧巡視員,是他出的主意,要我將衣服脫了。脫了上衣
還不行,下面的褲子也得脫光。你不瞭解鄧巡視員有多英明,憲兵們砸開門闖進來,
二話不說就掀我們的被子,要不是全脫光了,還像前幾夜那樣和衣睡在被窩裡,恐
怕當場就被憲兵們用槍打成了篩子。憲兵們在旅店裡折騰了半夜,我們都不敢穿衣
服,好不容易熬到憲兵們走了,這才發現生米已經做成熟飯了。剛開始我也替你難
過,覺得對不起你,慢慢地我也想通了,人家能守到幾天以後已經很不錯了,換了
你,頭天晚上就不會守著煮熟的魚兒不沾腥,不然你也不會眨一下眼,就娶了第二
個妻子!”
“原來你是與老子抬槓!”被杭九楓拼命壓在內心的火氣,一下子激了出來。
阿彩與巡視員扮假夫妻該是多麼愜意的事,天冷的時候往南方走,天熱起來又往北
方走,去的時候經過六安、九江、南昌和贛州,回來時,繞道長沙、岳陽、武漢三
鎮和黃州,沿途看花賞柳,品茶嘗酒,有馬時騎馬,有轎時坐轎,有車搭車,有船
乘船,竟然還有臉說出攀比的話來。杭九楓越想越氣,掄著巴掌照著阿彩扇過去。
阿彩早有準備,頭一偏,順勢撲過來,張嘴咬住杭九楓的手臂。兩個人拳打腳踢打
了一陣,阿彩突然尖叫一聲,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不動了:“杭九楓,虎毒不食子,
這種說不定是你下的,未必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肯放過!”她淚眼婆娑地解開褲子,
將一張帶血的草紙丟在地上,“你不是總說要替杭家扳本嗎,你不讓我生兒子,難
道想用自己的屁眼屙!”
杭九楓一時沒了主意,也不去想別的,慌慌張張要去找接生婆。阿彩比他更著
急,追著他的身影,連連吩咐就近找梅外婆。忙了半天,又耐心等了半天,所幸阿
彩下身再也沒有出血。梅外婆說阿彩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希望保住時,杭九楓差點哭
起來。阿彩在家養了幾天,杭九楓不知該做什麼好,也不管阿彩頭上那些放著亮光
的疤痕癢不癢:“你的頭與別人不同,這輩子說什麼也離不開我!”杭九楓一隻手
抱著阿彩的頭,一隻手掬起摻了芒硝的水,均勻地灑在上面。這種輕車熟路的舉動,
很快喚起阿彩的反應。趁著阿彩溫軟得像是一隻大蠶時,杭九楓問,難道鄧巡視員
沒見過她不帶頭巾時的樣子?阿彩說,鄧巡視員很斯文,從不碰她的頭巾,只是進
六安城時,幾個壞心眼的巡邏兵藉口搜查,將頭巾扯掉了,為此鄧巡視員還生氣地
將那幾個巡邏兵訓斥了一頓,過後鄧巡視員教她,一個人總會難免有這樣那樣的生
理缺陷,這不要緊,怕就怕有心理缺陷。杭九楓不太高興聽到這些新名詞,他覺得
鄧巡視員天於心理缺陷的判斷很適合自己,阿彩懷了孩子他反而不高興,阿彩險些
像楊桃那樣流產時他又著急。往後的日子裡,杭九楓仍在繼續著這種心理缺陷,阿
彩脫光衣服睡他也難受,阿彩不脫衣服貓狗一樣連皮帶毛地鑽進被窩裡,他更難受。
阿綵帶回來的訊息有好的和不好的。好訊息是:在江西和湖南交界處,蘇維埃
的勢力十分強大,男男女女過日子的模樣就像戲臺上演的戲。壞訊息是:馮旅長部
隊的裝備已經夠精良了,新近調來暫時駐紮在武漢和黃州的大批政府軍主力部隊卻
更勝一籌。在馮旅長手下,團長才有將校呢穿。新調來的這些軍隊,將校呢都穿到
連長身上了,普通士兵也穿得筆挺,不扛步槍時介個都像軍官。
每三十個人就有一挺機槍,每一百個人就有一門迫擊炮,就連準備抬死人和傷
員的擔架上,都配置了嶄新的毛毯。
天氣在一天天地變熱,開過花的樹上,掛著不少半大不大的青果子。阿彩挺著
肚子,整天都在嚼著這些東西。因為阿彩變得害怕芒硝氣味,杭九楓不得不將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