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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當鎮長,全靠老子一句
話。”
柳子墨找段三國解決測候所的房子,本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只要結實,大風
吹不垮、大雨衝不走就行。就因為馬鷂子說,除了白雀園,所有人死光了的房子可
以任他挑選。柳子墨反而認真起來,從上街走到下街,又從下街走回上街,那些失
去主人的各家各戶的故事,讓柳子墨臉上的血色消失得乾乾淨淨。馬鷂子在當街站
著,沒有跟在身後。這讓段三國有了說心裡話的機會。
“馬鷂子想要白雀園,是沒安好心,暗地裡瞄著雪家女人哩!
往日連通紫陽閣與白雀園的月門封得很不嚴實,一推就會倒。你有省國民政府
的公函,怕什麼,就要白雀園!這也算是我求你幫忙,馬鷂子想讓線線帶著一鎮住
進白雀園,這哪兒行!阿彩的房子可不是平常人住得起的!還有,一鎮長時間不進
我家門,被馬鷂子養了,等到杭九楓回來,他若不肯叫父,那種罪過我們也擔當不
起呀!兩個對頭共養一個兒子,要叫父都叫父,不叫就都不叫。這樣的孩子只有外
公外婆才能教得好。〃
從天上吹來的風一落地就變冷了,經過馬鷂子當柺杖一樣杵在手裡的大刀後,
冷意更是一陣緊似一陣。小溪裡的鬼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少則三三兩兩,多
則七八成群。沒有人留意察看鬼魚的數量是否與被馬鷂子殺死的人數相對應。看到
鬼魚就會看到那隻女人的糾巴,因為被水草掛住,女人的糾巴在水裡泡了很長時間
仍沒沖走,上面的線網還完好地包裹著黑髮,插線上網上的一隻簪子也在,沒有被
線網網住的頭髮就像太肥的青苔,順水飄得很長。柳子墨不忍看下去,尋了一隻篾
片,彎下腰打算撥幾下讓它順水淌走,段三國伸手攔住,告訴他糾巴下面還連著一
塊女人的頭皮,那樣子嚇得死人。柳子墨手一鬆,篾片掉進溪水裡。
轉了一圈回來,柳子墨又將公函拿出來晃了晃。省國民政府不是派他下來收皮
油,辦測候所也不是開店鋪。那些房子都不行,都是一個模子磕出來的木板屋,清
一色四、六、八或者十二開的鋪門,窗戶也是活動的,底下還是半截木頭鼓皮,再
配上窄窄的進深。
從外屋進到裡屋就像老鼠鑽洞,無論如何也不能當做文明辦公場所。只有兩處
房子合適,一處是住著馬鷂子和自衛隊的小教堂,另一處就是白雀園。段三國在柳
子墨和馬鷂子中間打圓場,小教堂乃是軍機重地,沒辦法挪地方,為了替省國民政
府顧面子,只能將就著用白雀園。有省國民政府的公函在,馬鷂子只好做個順水人
情,他說,柳子墨要白雀園是因其他屋裡都死過人。早先自衛隊請的一個教官就是
這樣,在武漢喝飽了牛奶跑到下面來打嗝,各種槍都會用,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可就是聽不得別人說鬼。柳子墨想笑又沒笑出來,他認為馬鷂子說得不錯,但自己
和那個教官不一樣,不會舞弄刀槍,也就沒有必要怕鬼了。
答應將白雀園做測候所後,馬鷂子還有些不甘心,故意找岔子,要留過洋的柳
子墨幫忙認一認,上街牆壁的那一行字是誰寫的。柳子墨想也不想就回答,那樣的
話肯定不是仇人寫的,仇人寫他的名時不會用尊稱,更不會說要好好護著這類的話,
寫字的人大概是既想提醒馬鷂子不要趕盡殺絕、又不想惹麻煩的某個與他較為親近
的人。馬鷂子張了張嘴,忽然大笑起來:“段鎮長,你若是狐狸,一定白了尾巴尖!”
“還不是為了你好,殺人太多會傷陽氣。”
“你說一縣殺不得,我就沒有殺,這不是做好事嗎!”
“真是好事那就謝天謝地,只怕你想將一縣當釣餌!”
“謝謝提醒,你簡直就是我的參謀長!”
“你得體諒當岳父的難處,我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馬鷂子居然沒有生氣,他當著柳子墨的面許下宏願,要在杭家宅基地上蓋一所
高過以往的房子,讓段三國帶著女兒和外孫住進去。至於下街的那些店鋪,除了油
坊是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