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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中央委員會已經在運籌帷幄,要和日本人打持久戰。從飛機坦克到機
槍大炮,不管什麼武器都是日本人的好,硬拼硬打,我軍根本不是對手,換一個戰
法,先將自己的實力儲存下來,再躲在暗處小打小鬧地持久作戰很有可能得出不一
樣的結果——這又何嘗不是夢想啊!柳先生一定要多想想,這份報告是大別山區抗
日戰爭勝敗的重要因素,大敵當前,士氣只可鼓不可洩。華北華東很多人投降當了
漢奸,莫看我們身邊的人現在都罵他們貪生怕死賣國求榮,一旦感到絕望了,說不
定也會一窩蜂地投靠日本人,搶著當那識時務的俊傑。”
“請你說得更清楚一些,這報告應該怎樣寫?”
“就按王參議的夢想去寫。”
傅朗西分析得很具體,從目前形勢來看,河南和安徽無險可守,我軍能撐到夏
天就相當不錯了,往後日軍肯定要趁勝攻打武漢三鎮。在地理上,武漢三鎮四周湖
多河多,因此,一個多雨的夏天和秋天,是非常必要的。柳子墨按傅朗西的意見將
給王參議的報告作了與科學依據背道而馳的重寫。傅朗西請柳子墨一道去了一趟黃
州。在目睹王參議和馮旅長一道仰天長笑的樣子後,柳子墨又陷入新的沉默。
不到半個月,一道由湖北省國民政府鄂東行署釋出的命令傳到沿江幾個縣:
“鑑於前幾年漢水洪災的教訓,必須儘早準備草袋二十萬只,以防長江在鄂東境內
出現潰口。”草袋準備好後,卻沒有留在原地,而是晝伏夜行,逆水運進地處大別
山腹地的天門口。
一九三八年的桃花汛像一陣風,來無蹤,去無影。少雨的天門口境內,街邊的
小溪快斷流了。清明不明,穀雨要雨。在本應多雨的時節,王參議帶著十幾個政府
軍的高階將領分兩批來天門口進行實地察看。每一次,王參議都要看似輕描淡寫,
實則刻意為之地將柳子墨介紹給他們:“就是這位柳先生,他說今年春天干旱少雨,
這大別山區真的就成了赤地千里。”王參議沒有談及柳子墨對夏天和秋天的重新預
測,但他的意思已表露在他與諸位將領的相視一笑中。馮旅長也在這些人當中。作
為政府軍駐紮在大別山區的精銳之師,當其他部隊奉命傾巢而出,運動到淮河及運
河邊參加徐州會戰時,惟獨馮旅長的保安旅擺出一副另有重任的架勢按兵不動。
王參議第一次帶人來天門口,徐州那邊大戰正酣。王參議再來天門口時,政府
軍在臺兒莊圍殲日軍兩萬多人取得空前大捷的訊息也隨之來到。極度興奮的馮旅長
一再對王參議說,他所謀劃的戰略戰術完全可行,天門口一帶有高山大河作為天然
屏障,只要再下一場大雨,不管是小島北還是大島南率日軍前來,他都能取得第二
個臺兒莊大捷。
這時候,工兵們已將屯兵洞挖好了。王參議特意帶著柳子墨進去參觀,以激勵
他對日本人的鬥志。
屯兵洞修得比預想的要好許多,不僅進退自如,還能通風排水。用王參議的話
說,萬事俱備,只差柳子墨的一場大雨了。
工兵們的離去讓柳子墨陷入更深的苦悶。因為涉及到軍事機密,他內心的苦衷
也沒辦法吐露給梅外婆和雪檸。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心要將天門口變成第二個臺兒
莊的王參議,也生出疑慮來。
每次打電話來都問一個相同問題:都兩個月了,沒見一滴水,多雨的夏天跑到
哪裡去了?柳子墨很想將實情一吐了之,話到嘴邊了,他又不得不咬著牙說,也許
再過幾天,大雨就會到來。
田邊的艾葉捲成了卷。山上的桐子樹開的盡是紅色花朵。種在籬笆旁的扁豆早
早地開花了。豹子和野豬越來越愛往山下跑。
天門口內外出現的旱象,都有當地流傳的諺語佐證:艾葉卷,見大旱。桐子花
紅,乾死水蟲。扁豆開花早,本是秋旱兆。豹出荒,虎出熟,野豬下山年歲醜。氣
象學家柳子墨在別人脫口說出這些諺語時總感到心驚肉跳。
無雨的日子越過越多。第五戰區的六十四個師又三個旅共計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