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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對自己說。
大約十五分鐘後,和平區法院的大樓出現在前方。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雪,交通顯得有些擁堵。在一個路口足足等了五分鐘後,綠燈終於亮起。方木剛踩下油門,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方木瞄了一眼,是同一監護小組的同事,他拿起耳機塞進耳朵,又按下接聽鍵。
“喂?”
“快回來,出事了!”
方木心頭一凜,腳下也猛然發力。吉普車在溼滑的路面上晃了一下,風馳電掣般向和平區法院駛去。
方木一直把車開到法院大樓門口,跳下車的同時,他向停車場方向掃了一眼,那輛黑色商務車還停在原地,車門卻大開。是什麼讓他們慌張到連車門都來不及關?
他的心頭忽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上午還戲言讓“城市之光”把任川宰了得了,不會這麼邪門吧?
方木來不及多想,拔腿就往樓上跑。剛跑到二樓,就看到幾個法警像沒頭蒼蠅一樣在走廊裡團團亂轉。方木抓住其中一個,掏出警官證在他眼前一晃,厲聲問怎麼回事。
那個法警一臉驚慌,結結巴巴地說:“我也不知道……是你們的人說……任川失蹤了。”
方木罵了一聲,指示法警立刻封鎖法院大門,任何人都不許出去。這時,楊學武的電話又打進來了。電話剛一接通,他就直接告訴方木,從手機定位的結果來看,任川的手機還在法院裡,位置在大樓東側。手機呈接通狀態,但是沒有人說話,只聽見隱隱的水聲。
方木的大腦飛速地轉動著,轉身向四樓跑去。跑到三樓緩臺的時候,正好看見負責貼身保護任川的警察從樓上跑下來。看得出他精神高度緊張,手裡拎著的九二式手槍機頭大張。方木急忙攔住他詢問情況。後者已經跑得說不出話來,按著胸口喘了好一陣,才斷斷續續地把情況說明白。
大約十分鐘前他見任川還在辦公室裡看案卷,一切平靜如常,就留到樓梯間抽菸。一根菸還沒抽完,忽然接到專案組的電話,說任川的手機突然撥通了那部專線報警電話。他立刻返回任川的辦公室,發現已經人去屋空。他慌了神,急忙通知樓下接應的同事立刻上樓搜尋任川。
“他們倆呢?”
“應該還在樓裡。”
方木讓他用步話機聯絡其餘兩名同事,搜查三樓到一樓,重點放在東側的衛生間裡,自己則快速跑向四樓東側衛生間。
這是距離任川辦公室最近的一個衛生間。然而,衛生間裡空空如也。方木迅速檢視了一下,沒有搏鬥和廝打的跡象。他吸吸鼻子,在淡淡的空氣清新劑味道中,似乎也沒有乙醚之類的殘存氣味。
他沒有多停留,拔腿又向五樓跑去,東側衛生間裡也是空無一人。此時,方木已經跑得兩腿發軟,他不敢休息,咬著牙,沿著樓梯直奔六樓而去。
剛跑到六樓的衛生間門口,方木手機又響了起來。
“找到他了,二樓東側衛生間。”同事的聲音如釋重負,卻透著一絲怒意,“那混蛋沒事!”
方木應了一聲,感到渾身的毛孔瞬間張開,汗水一下子就溼透了襯衫。
他靠在牆上喘了幾分鐘,才邁開痠痛的雙腿,慢慢地下樓。
剛轉入二樓走廊,方木就看到楊學武帶著幾個人大步走來。他的臉色鐵青,見到方木也只是微微點頭,低聲問道:“人呢?”
方木指指東側衛生間。小組的其他三個同事站在門口,臉色悻然,見楊學武過來,都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
楊學武看也不看他們,徑直走進衛生間。任川一臉緊張地靠窗而立,手裡還捏著那部惹禍的手機。
楊學武一腳踢飛了擺在門旁的水桶,半桶清水嘩啦一聲潑灑出來,轉眼就流到了任川腳邊。
任川本能地躲開,卻沒躲過楊學武的手。他一把拽住任川的衣領,鼻子幾乎要湊到對方的臉上。
“你搞什麼鬼?”楊學武的聲音雖低,卻透出刺骨的寒意,“玩我們,是吧?”
任川的臉憋得通紅,連連否認:“不小心按到的……?剛才上衛生間……真的,我不是有意的……?”
大家急忙上前把楊學武拉開,生怕他會動手打人。楊學武甩開眾人的手,先是四下掃視一圈,最後從緊抿的嘴唇裡蹦出幾個字。
“繼續吧。”隨後,他伸出一隻手,衝任川點了點,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方木始終抱著肩膀冷眼旁觀,看楊學武離開,也招唿小組的另外三個同事下樓。